一手拉着网边往上翻,一手把棉胎往下塞,两人低头一点点地挪动着步子。
朱萸认真地看着他们手上的动作,突然感觉有只温热的手掌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
想也没想的就甩开,转头看见胡杨满是心疼的神色才顿住了动作。
“咦,你来干嘛?北村没活干了?不可能啊…”
北村在官道旁开辟了一大块空地打地基,现在都开始建房了。
门窗房梁,圆椽方桷,一大堆的木工活,他还有空上这来?
木棚里到处都挂着棉絮绒,风一吹微微抖动,几人头上身上也沾着绒毛。
“来看看你。”胡杨抬手拈去她发髻上的棉绒,看着她的素净发髻连个头绳都没有,心想着给她添点什么。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就是想偷懒。”朱萸不自在地偷偷转了转手腕,瞪了他一眼。
一来就抓着她的手,就算藏在台子底下也会被人看见的好不好!
腻腻歪歪的会被人笑死的好吗!
胡杨眉眼一弯,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朱萸做贼似的看了看谭叔和谭婶,伸手偷偷拧了他一把,气急败坏地小声骂他:“太不要脸了!”
胡杨站直了身子抿嘴笑笑,只管看她羞愤地小脸,并不辩解。
“人家胡杨还不是看你做活累着了心疼你这丫头,逮着点空就来看看才好放心,生怕我和你谭叔把你当牛做马呢~”
谭婶拖长了声调打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会疼人,我那会儿就是累死也没听见他给我说句软话。”
谭叔转身拿了牵纱蔑,挑了一根粗纱线不服气地回嘴,“说啥说,我那不是给你抓药了么!咋的,不比说东说西管用?就你事多!”
也不知道这些女人心里咋想的,那嘴上叭叭地说能管啥用,是开过光能治病还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