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舒映桐跟胡杨订了两个书架和两副桌凳供慕初阁休息区下棋用。
木工坊还有大量活计,胡杨吃完饭就走了,十二食晚市进入高峰期,朱萸精神抖擞投入她的赚钱大计中。
最后一缕太阳金光自边山头降落,舒映桐搬了凳子坐在桌边支着下巴认真看从景韫言行囊里翻出来的舆图。
舆图很大,几乎占了整张书桌,边角和折线已经有些磨损,??但不影响阅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国家地图,画得有些粗糙,只有大致的山河湖海走向和较大的州府标注。
垣县这种小县城连提名都不配。
图上标注了一些小旗帜形的图标,还有一些加上去的纵深线。
景韫言端着一盘清洗好的枇杷进门时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笑笑,“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整理行囊时无意间看到的,??依律法而言,??我们两个大概可以杀头了。”舒映桐伸手移了一下舆图,随口应答。
军事布防图,无论是泄露还是私自阅览,八个头都不够砍。
景韫言挑眉,她居然还有自嘲说笑的时候呢?
这图别人看不得,她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或许能从她嘴里得到一些他想不到的启发。
他搬了椅子挨坐在她旁边,桌上已经没地方了,只能把盘子放在腿上。
挑了颗个头大的枇杷低头慢慢剥皮,“看得这么认真,在看什么?”
“画得过于粗糙,说明本朝还没出现地理学家。”她指着繁陵城通往垣县的那一段,嫌弃地说:“当初看径南全省舆图的时候全凭想象。”
看起来一条官道畅通无阻,其实他们当时走得相当费劲,不然也不至于花了十来天才找到环山村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