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无法释放。
她转过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她看到屏幕里哭到稀里哗啦的自己,还有凝视她的陈昼仁。
江晚橘仍旧没有讲今天遇到的糟糕事情,只是对着视频哭了一阵。好像这样就能释放出所有的压力,她用掉了很多纸巾,擦到鼻子都红掉了,起了一层小白皮。
陈昼仁一直陪着她,他没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哭了”之类的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末了,才说:“等过段时间,我去看看你。”
江晚橘抽出纸巾,狠狠擦着鼻子:“嗯。”
其实她知道这是善意的谎言,就像朋友分别时候说的“下次很快就再见了”这种话,见面遥遥无期,异国比异地还要难一些,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并不是那样轻松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视频通话结束,江晚橘翻出来药,公立医院要排很久,私人诊所也需要预约,她觉着右臂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好在陈昼仁公寓中有着齐全的医药,甚至包括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
她给自己受伤的手臂贴上,抱着陈昼仁留下的衬衫,慢慢地睡着。
但事情并没有好转,右臂有一块很严重的淤青,碰到就痛。江晚橘猜测应该没有伤害到骨头,她最近在整理一份紧急的名单和文档,想着等手上的工作结束后再去看医生。
工作要紧。
只是意外总是先计划来临。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五下午,江晚橘刚刚下班回家,经过广场时往拉小提琴的老人面前帽子里放了纸钞。她庆幸夏天还未到来,她穿着的长袖衣服可以遮挡住淤青,天气的热度仍旧是无法改变的,江晚橘买了面包和咖啡,一些素食沙拉,回到公寓后,输入密码。
门开了。
是被人从内拉开的。
江晚橘愣神,她看着门里的人。
眨了眨眼睛,她一动不动。
陈昼仁站在公寓中,白衬衫黑裤子,好像中间不曾经历过分别。
他张开双臂:“我回来了。”
江晚橘扑了过去。
手指触碰着他的背部,眼睛有些酸酸涩涩,像是榨柠檬汁时不小心蹭到眼睛。
江晚橘小声哼了一声:“欢迎回家。”
陈昼仁准备好了晚餐,当然,其中只有少部分出自他的手笔。陈老板精通吃,但于做饭这件事上并不精通,他只是亲亲江晚橘的额头和脸蛋,没有上来就索求或者进一步焦渴,他只是抚摸、触碰着江晚橘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地描摹。
他没说自己怎么过来的,江晚橘看得出他眼下淡淡乌青,想必花了不少心神。晚饭后的一切顺理成章,陈昼仁看到江晚橘胳膊上的淤青,皱着眉拉到面前:“怎么弄的?”
江晚橘说:“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
陈昼仁手指触着那片淤青边缘:“不让人省心。”
这样说着,他连夜打了电话,托朋友联系就近相熟的医生,咨询了意见后,翻药箱一一核对着名字找到药膏,给她擦。江晚橘晚上拉他贴贴,被陈昼仁按着肩膀压下去,不容置疑地给她盖好被子。
“疯了?你的胳膊都这样了,”陈昼仁说,“好好睡觉,明天看完医生再说。”
江晚橘依靠着陈昼仁,触碰他喉结,陈昼仁经不住撩拨,警告三次无效,叹口气,忍无可忍,用手帮了她,顺便借用了一下晚橘两只柔软桃子,在不伤害到胳膊的情况下顺利解决。
次日去看医生的时候,两人都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