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们到墓地时,却见妈妈墓碑前已经站了个人,一身优雅贵气的墨绿色旗袍,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竟是妈妈生前的好朋友谢姨,也就是叶星泽的妈妈。
薛棠棠吃了一惊,看看谢语萍,又转眼看看身旁的梁志渊,不明白这既非清明中元,又非忌日的时候,谢姨怎么过来了。
这时谢语萍也看见了她,朝她露出笑容:“真是巧,你们怎么过来了?”
薛棠棠加快步子走到她面前,温柔而尊敬道:“谢姨,我是想着清明没过来,所以现在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您,您还记得妈妈喜欢的花,真是有心了。”
谢语萍笑:“这哪能忘记呢,很多事都觉得还在昨天,一算才知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说着看一眼梁志渊,“是梁先生陪你来的啊,倒也……挺好的。”
梁志渊和薛棠棠一样叫她,:“谢姨,幸会。”
谢语萍点头,“现在棠棠回国了,你们不用分居两地了,站一起还真般配。”说着转过头来看向薛棠棠:“你妈妈在下面看着,指不定多高兴。”
薛棠棠低头笑,又祝福道:“谢姨才该高兴,前段时间听见安娜又有孕了,还没恭喜谢姨又要添孙呢。”
“这个……先谢谢你了。”谢语萍说道:“我等一下还有事,就先走了,后面有空咱们再好好聊聊。”
薛棠棠连忙回答:“好,那谢姨先去忙吧,下台阶慢点。”
谢语萍点头,转身离开。
待她走远,梁志渊说道:“看上去她最近可能有些不顺,或家里出了些事。”
薛棠棠意外,“为什么?”
梁志渊说:“她眼圈有些红,证明我们来时她就站在你妈妈墓前哭,看见我们神态上也有些回避,似乎不太好意思面对我们。再然后,她说话不多就走了,也没深聊自己儿媳怀孕的事,应该是遇到了些不好的事,不太想多说。”
薛棠棠觉得梁志渊说的有道理,谢姨这次确实有些神色不自然,但为什么她则完全不知道,都没听到一点消息。
总归是别人的事,她没有太多心思去了解,拜祭了亲人就将这事放诸脑后,不再理会。
从墓地离开正是中午,两人约好一起在外面吃顿午饭就分开,梁志渊还要去公司。
她想吃法餐,两人就将车停在了一座商场前,正要上五楼去吃饭,楼下一个小姑娘拦住她,向她递了一只玫瑰花,花柄上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是婚纱照拍摄公司的广告。
坐上餐桌时,她仍然将那只玫瑰拿在手里,不时看一眼,又仔细看了卡片上面的广告,觉得这婚纱照公司也挺有心的。
梁志渊这时问她:“想拍婚纱照吗?”
她想起来,他们虽然结婚有三年,还确实没拍过婚纱照。
之前婚礼是赶在爷爷能下床前办的,又是公司,又是医院,还有婚礼,根本没时间去管婚纱照这种小事。
更何况她当时也根本不想拍,现在嘛……
她低下头,一副不屑的样子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拍的,站着僵笑一整天,太累。”
“我还以为你之前拍的那种写真会更累,姿势和表情都更复杂。”梁志渊说。
薛棠棠顿时就有种血气上涌的感觉,瞪他道:“梁志渊,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