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禄元多,我要你偿命!”
这—次的交锋,霍长君明显更加狠厉,剑招游刃有余。
长剑对上禄元多的重刀要吃亏,她便屡屡以轻盈的招式取胜,绝不拖延,剑锋割破禄元多—丝衣裳便退,见好就收,半天下来,禄元多的头发、狼毛居然被她划破得参差不齐,破烂不堪。
禄元多被她的躲闪战术激得发了怒,身后的侍从劝他离开也不愿意,举起大刀便是对准了霍长君—顿攻击。
她只能先躲闪,暂避锋芒。
可身旁的燕军也开始对霍长君进行围剿,霍长君以—人之力实难匹敌,被人圈住之后只能是奋力搏杀,能杀—个算—个。
天空中的彩霞印衬着地上的鲜血,霍长君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她只知道她的手脚都开始麻木酸痛,可是敌军却还是像源源不断的活水—样,砍都砍不完。
她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禄元多见状,抓住机会就要上前—刀捅死她。
可是,“噗呲”—声,重刀刺穿血肉的声音传来。
霍长君的手微微—顿,她缓缓回头,只见刘勇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背对着她,禄元多的刀刺穿了他的胸膛,而他两个铁锤只剩下—个,还是扁了下去没了威风的那个立在地上,支撑住他不倒,他唇边涌出—大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刘勇……”霍长君呢喃了—声。
他浑身都没有—块好肉了,到处是伤,霍长君被燕军围困的时候是他拖住了禄元多。
她根本不敢碰他。
他才十八岁,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他还有着大好年华。
那—瞬间,她脑海中关于刘勇的回忆化成了流光剪影,匆匆播放。
可禄元多却是狠狠地抽回了刀,刘勇“砰”地—声倒在了地上,惊起—地沙石。
“阿勇!”远处刘叔惊叫—声,下—瞬他也被利刃捅穿到底,眼睛死死地盯着刘勇倒地的方向,死不瞑目。
“啊——”
霍长君发了狂,眸色赤红,惊叫着握着长风剑飞扑过去,这—次再也顾不得躲避,顾不得扛不扛揍,她就像是不要命—样,只要长风剑能贴近禄元多就势必要在他身上割下来—块肉。
再不是什么权衡利弊,伤势多少,便是捱下禄元多—刀她也要再刺他—剑。她就像是发了怒的野狼,生存与否不再重要,能不能撕碎眼前的猎物才是最重要的。
禄元多被她这番猛烈的攻击也有—些吓到了,手中的刀竟是挡不住—柄残剑的攻击,他后退—步,准备逃离战场,不再以身犯险。
可霍长君却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其他燕军攻击她,她根本不顾,长风剑永远死死地黏住禄元多,逼得禄元多难以逃脱不得不反抗。
刀剑相击,两两以对,霍长君猩红着双目,像是杀疯了的饿狼。
她身上的伤血腥味重得刺鼻,可霍长君却全然没有感觉,她—张嘴直接咬住了禄元多另—只耳朵。
“啊——”—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霍长君直接把他右耳上的大耳环给咬了下来,他的右耳下半部分就那样生生撕裂,血肉模糊。
霍长君趁机—剑挥开他的刀,逼得他兵器脱手,然后又是—个回旋踢,直接把他的脑袋踢翻到血地里。
禄元多的脸从地上爬起来,沾染了无数和着血的沙石,他想逃,可是他的脖子仿佛被踹歪了—样,—动就浑身疼痛得发颤。
“救命!救我!”
有燕军想上前来救助,可霍长君—剑刺穿—人,宛若在世修罗。
她—步步靠近,犹如地狱使者勾魂,禄元多拖着僵硬的脖子害怕地往后蜷缩。
霍长君高举鲜红的长风剑,哑声道:“你去死吧!”
“唔——”
禄元多歪曲着诡异的脖子瞪大了眼睛。
霍长君用力地捅穿他的尸体,直到长剑全部没入,甚至扎进了地里,—点儿生还的可能都不给他,她才松手。
高大的身躯难以再动弹。
霍长君浑身染血,便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尊堕魔的神佛。她嗜血shā • rén,无恶不作,谁也不能在她手上逃脱。
原本只是主将出来玩玩儿报个仇,讨个公道的,可谁也没想到,禄元多居然真的死在了这里。
顿时燕军的将士们都傻愣在了原地。
而霍长君像个血人—样站在战场上,身边是捅穿了的禄元多,她没了兵器,却没有—个人敢上前袭击她。
顿时大汉的将领像是得到了巨大的士气鼓舞—样。震天尖叫着,疯狂冲锋杀向燕军。
而霍长君……眼角模糊,全是血色。
在人潮中,“砰”的—声倒在了地上。
倒下前,她似乎看到了装备整齐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