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茶栀攥着他的衣服,被他紧抱着,委屈地嗯了一声。
许佑迟下楼去做晚饭,带走了盛着中药的瓷碗,陆茶栀在卧室里待了会儿,套上毛茸茸的睡袍再去楼下找他。
开放式的厨房,许佑迟在切瘦肉,锅里熬着冰糖雪梨银耳汤,陆茶栀很远就闻到了甜丝丝的香气。
她坐到沙发上,勿相汪非要缠着她抱,伏在她的身前,两只前爪都扒在她的肩膀上。
陆茶栀没带手机下楼,许佑迟的手机就放在矮桌上,她伸手拿过来,解锁打开,屏幕上是浏览器界面。
——中药里面可以加糖吗?
回答已经被拖到了底端,陆茶栀往上翻了翻,有说糖本身就是一味药可以加进去的,也有说加糖会破坏中药的结构成分的。问题的答案五花八门,并不统一。
微信里有消息跳出来。
陆茶栀看着手机屏幕,思考了半分钟,手指轻轻点进去。
[Mom]:我帮你问过医生了,喝中药不可以加糖的,一口气喝下去忍一忍就好了。
[Mom]:吱吱生病了?
[Mom]:不是说让你好好照顾她吗,你这个月生活费没了,自己喝西北风去吧。
陆茶栀将手机锁屏,走到厨房的中岛台边,从背后抱住许佑迟的腰。
又探进衣服下摆,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腹肌。
她为非作歹了好一阵,指尖绕着腹肌打圈。
许佑迟切菜切到一半,顿住,隔着衣服布料握住她的手指。
她能懂他无言的暗示,手指不再乱动了,手心安安分分地贴在他的腰腹上。
她看见了岛台面上,被搁置在一旁的那一小锅中药。是许佑迟下午熬好,还没来得及装进中药包里的。
许佑迟切完了瘦肉丝,将刀冲洗干净,又将姜块切碎榨成汁,放进皮蛋粥里。
他盖上熬粥的盖子,听见陆茶栀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迟迟,你不是恶毒后妈,你是我最喜欢的宝贝。我会好好养你的。”
他没怎么在意,随口答应,“好。”
陆茶栀将手从他衣服下摆抽出来,从他的手臂下钻到他的跟前。
她勾着他的后颈,踮脚亲亲他的下巴,郑重道,“是真的,我上个月那个油画比赛的奖金发了,再加上之前的很多比赛,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或者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许佑迟望进她写满了认真的眼睛,他想了想,“是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
他轻轻笑起来,桃花眼尾微弯,暧昧又温柔的弧度,轻而易举便勾动陆茶栀心头的涟漪。
没有人能比他更让陆茶栀喜欢了。
这是这一天里,她对许佑迟的第一百零八次心动。
他推开菜板,将她圈在自己和岛台之间,低下头和她接吻。
“过几天再告诉你。”
吃完饭,喝下许佑迟亲手熬制的银耳汤。冬日雪天里,浓甜的味道从舌尖一路暖到了心尖。
许佑迟上楼去洗澡,陆茶栀坐在窗边的地毯上画速写。画完一张许佑迟刚刚做饭的模样,她放下速写本,去把那碗没喝完的中药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许佑迟用毛巾擦着头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陆茶栀站在中岛台前,仰头喝了那碗中药。
她一口气咽下汤药,苦得舌根发麻,皱着眉放下空碗,对上了楼梯口许佑迟的目光。
她一时僵在原地,莫名觉得自己先前跟他闹脾气不喝药的模样有些无理。
她看着许佑迟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停在她面前,他用指腹擦过她的唇角,问:“苦吗。”
陆茶栀闷声答,“好苦。”
他给她倒了杯温水,又从冰箱里取出没喝完的银耳汤,开火加热。
蓝色火焰在看不见的地方跳跃,窗外又下起雪。
许佑迟背对着岛台,陆茶栀抱着他,闭上眼,闻了闻他身上的香香的味道,仿佛这样就能盖过嘴里余留的苦涩。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用手抬起,她睁开眼的瞬间,许佑迟的嘴唇覆上来,她的唇缝被他用舌尖抵开,口腔被他湿热的气息占据。
绵长的吻里,她不得已要仰起头,他手心贴在她的后颈扶着她,一手揽住她细瘦的腰肢。
“干什么啊……”她低声喃喃。
“亲你。”他拖着她的上身将她抱起来,失重感袭来,陆茶栀本能地用双腿环住他的腰。
被抱到台面上,她的视线扫过他的嘴唇,“不苦吗?”
“不能让你一个人苦。”
和他对视间,陆茶栀伸手捂住他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许佑迟闭上眼,她用食指,近距离地一根根数着他的睫毛。
才数到一半,许佑迟攥着她的手,睁开了眼。
“我还没数完呢!”陆茶栀小声抱怨。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闭眼凑近她的脸。贴着她的唇瓣,他的语气比飘零的纯白色雪花更为轻软和温柔。
“我想亲你。”
沉溺在湿润且认真的亲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