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在府中守寡般守了这么多年,温室见到他的那一刻眼中也丝毫没有责怪,反而像权承善能过来看她是如何让她欢喜的一件事似的,这让权承善禁不住心中微微一暖。
温氏并不如林氏模样长得好,但她胜在很聪明,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都拿捏得一点不差。权承善当初让她来陈国公府养权若凝,也是看在她脑子好使的份上。
但很可惜,几年前的那一次逾越,让权承善对这个女子彻底失了耐心。蓦然一见她仿佛还是当年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子,却因为一念之差在陈国公府中虚度余生。
从这个角度看,权承善其实觉得她选得很不明智。如若她当初打的是母凭子贵的念头,现如今应当是恨极了他才对。
原本,她应该能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权承善一时间说不清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闻言默了会,道:“用过了,本公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坐坐便走。”
他对温室没什么感情,自然不愿同她有过多的牵扯。
这话音一落下,二人又是一阵的沉默。温室旋即扯了扯唇,笑道:“公爷自是繁忙,妾不敢挽留。就像凝姐儿也是妾看着长大的,如今去了夫人膝下,妾想再见她一面也分外困难。”
“妾自知身份上不得台面,不敢奢求公爷的垂怜,心里唯一在意的也就这一双儿女。”
“只是誉哥儿如今也这么大了,但求公爷纵是不看在我的面上,也看在他是公府血脉的份上,让他同公府内别的公子一般,也能入私塾,也能时常见见自己的爹爹。”
权承善听她说到一半时便皱了皱眉,沉沉道:“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到了时候夫人自然会安排,后院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
权承善原本无心,但这话一出口,他明显感觉到空气中都瞬间弥漫起一股僵硬的气息。温氏自知他话语间的意思,当即自知不论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瞬时便闭上了嘴。
只是没想到权承善却突然道:“权若凝小时候便同你较为亲近,可你方才却说她自从到了夫人膝下,你便连见她一面也困难,这是为何?”
温氏闻言不由得心里淡声吐槽,权若凝那个白眼狼恨不得跟她脱离关系才好,怎么可能会想见到她?自从她离了自己后,她屡次派人让她多多在权承善面前替誉哥儿说说话,权若凝都跟没听见似的跟她装聋作哑,仿佛就跟她从没认识过一样,实属令人窝火至极。
温氏原本还指望着能靠权若凝这个养女翻身,却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她翻脸就不认人。
但一想到自从权思妤回了陈国公府,权若凝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平日里便时常被那位嫡小姐整治。前两日更是被欺负得险些丢了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心中便宛如出了口气一般痛快。
眼下一提到权若凝那混账,温氏心中虽然痛恶,但却没有之前那么咬牙切齿了,见权承善问起此事,便微笑着说:“凝姐儿毕竟不是妾亲生的,不愿和妾亲近也在常理之中......听说前两日她出了事,也不知现下好些没有?妾身心中虽担心,但却不好去看她,怕她见到妾心中会不高兴。”
权承善:“夫人禁了你的足?”
温氏一愣,旋即道:“倒是没有,夫人虽说对妾有些不太待见,但.......”
权承善直接略过了她的后半句话,淡淡蹙眉,打断她:“既然没有,你总待在院子里是有什么顾虑?”
说完这话后,权承善又想到老太太和林氏确然不喜欢温氏,若她时常在外走动,被这两位见到了,恐又会生事,当即顿了顿,又道:“......算了,这样也好,没事你便别出去给人心里添堵了。”
温氏:“......”
作者有话要说:权承善就是个渣男,除了林氏对谁都一个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