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俩对于道德观念的不一样,让言昳觉得自己没做错,却让山光远觉得自己在作践自己。
言昳看他,目光挪下去。
即便如此,他也会……吗?
山光远将她推进去,自己也钻进床帐,注意到她垂眼看他的表情。他以为她指责他穿的多了,手顿了一下。
帐内依稀还是能看清彼此的五官与锁骨,没有他想象中的足以遮蔽身形与窘迫的昏暗,他开始讨厌这月光为何要如此明亮。
言昳还是看着他。
他终于动手解开。
言昳肩头裹着纱,看着他把黑裤也扔到床下去了,道:“你还剩着最后这点干嘛?”
他懊恼道:“……不需要你催我!”
言昳咕哝骂了他一句。
他身上是匀称的略深,日晒、刀伤、干燥的痕迹,使得他像负伤退伍却已经精壮的战马、像一件战争逃难中被人扔在废墟里的装饰品雕像。
言昳咽了口口水,俩人连亲也没亲一下,甚至都没有拥在一起,但她已经觉得这空气热的像是能把床罩都点起来。
从有些自卑,到非要原原本本展露自己,能感觉到他那种“我便是如此就要看你会不会喜欢我”的做狠。
言昳觉得他每一处都……让她着迷的说不出话来。她理智的头脑让她恐惧这种着迷,她贪婪的本性让她无法抵挡这种坠入深渊般的吸引力。
言昳佩服自己的不要脸,竟然还是开口:“……不是说要让我检查检查吗?”
山光远脸上纠结挣扎片刻,忽然揪起一旁的软被,跟裹在身上的披风似的扯起来,罩住自己,而后也朝她重重的逼过去。
……
一回生二回熟,言昳知道他温柔又克制,所以她指尖就是想搞明白一切是如何运作的。
可对于山光远来说却是折磨了。
……
言昳咕哝着:“小气鬼。”却也不撒手。
山光远更窘迫了,如果说上次是意乱,这回就是处处真实,细节放大。
言昳觉得只是他俩现在的状态,就让她焦灼起来,明明是自己要逐渐崩塌,却非嘲讽他:“你连这点耐力也没有吗?”
……
她没太明白,只心慌乱跳的可怕:“你、你这是在干嘛?”
他不打算进一步吗?
言昳眨眨眼睛,觉得有些不高兴。
搞什么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大美人躺在这儿,他就借用了一下?
……
言昳傻愣愣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咬着嘴唇,道:“你都看了些什么书呀!”
山光远低声道:“在保定府抄家的时候没收的……”
其实也不是他主动要看,而是某些部下,说是抄了保定府当地一个口口声声说要清君侧的文官的家,没收了大部分财产,其中也有些书籍,说是挺珍贵的,连箱搬到了他帐下。
山光远确实算是军营中读书比较多的人,便开箱看了看,才翻了一两本,就发现了各种……房中|术的书。
他有理由怀疑是这帮兵崽子故意的。
他一开始真的想把这几本书扔进火盆里,但就是翻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才知道士大夫们在养生术里,还讲究用技巧,才能达到真正的阴阳调和、延年益寿。
……他没忍住,潦草快速的翻完了,把书合上塞回去。第二天又偷偷翻出来,仔细看了其中几页,又塞回了木箱中。
山光远垂头,他连亲她的方式,都比上次多了点章法,只是这种章法也有点照着书闷头模仿的愣劲儿。言昳自认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可他这点傻呆的招儿,她招架不住,呼吸咻咻。
可她太贪了,抵不过他不爱言语的唇舌笨拙的探索,她太喜欢他全身心恨不得奉献给她的态度。
……
山光远终于撑起身子来,抱起了她。
言昳人软的脑袋都要直不起来,或许也是他,只是在坚信绝不会伤害自己的他面前,她才能化成水。言昳努力想去看他的脸色:一个多月前,不还是连摸都不让的人吗?怎么现在连这种事都做得了?
山光远确实脸赤红的厉害,平日紧抿的唇上还有些湿痕,目光却像是也在认真观察她——想要检查自己努力的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