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骨握在他手里,纤细脆弱,不堪一握,她什么时候有这样冰冷的手,他总记得,她是温暖的,细腻的,湿润的,像荡漾的春水,也像甜脆的梨汁。
水磨石的地砖太冷,寒意从足底扎根,慢慢往上弥漫,几要把她冻僵在地。
热度从他手心里来,体温一点点浸润她的玲珑肌骨,起初是温热,而后发烫,最后是黏闷的汗,和握力一样缠着她的手腕。
他看着她渐白的唇瓣,只不过轻轻一扯,她摇摇晃晃,塌着肩膀跌在他身上。
温香暖玉跌了满怀,脸庞撞在他胸膛。
体重和甜香扑过来,他打开身体,完全接住了她。
身体全部相触的那一瞬间。
另一只手紧紧掐住了椅圈,阻止自己去拥抱她,空荡的心头猛然被攫住,喉咙发紧,禁不住闷声轻哼,躯体趋近绷紧,满是酸涩和痛楚。
她半倚半靠,软坐在他腿上。
不可触,不可逆,身体自顾自翻滚着汹涌着。
她猛然察觉他呼吸里的急不可耐。
甜酿从他怀中抬眼望他,他眼眸黑沉,眸光翻滚如沸水,唇线绷得很紧,下颌内敛,是忍耐的神色。
他坦然迎着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绷着脸庞,握着她的那只手缓缓移动,把她的手牢牢摁住。
这意味不言而已。
他要她服侍他。
她轻轻勾了勾唇,说不上是微笑还是讽刺,抑或是自暴自弃,垂下眼眸,从善如流。
他呼吸沉沉,双手抓着倚圈,垂眼看着她不急不缓的动作,喉结滚动,心跳如擂。
在她的目光下渴望。
忍了四年,除了自纾,任何女人都不行,始终跨不过那道槛。
在那艘客船上,触摸她身体的那一瞬,他就明白,毁掉他的,是非她不可的执念。
挑逗她的同时一边抚慰自己,那种濒死的痛苦,自甘沉沦的唾弃,将他钉死在地。
雪白冰冷的手轻轻伸出,逼他阖眼,喉间溢出低吟,那一点冷意抚动无边燥意,滚动上来的却是灭顶的思绪。
他想占有她,想她化作自己的骨中骨,肉中肉,成为自己身躯里的一部分。
甜酿还未反应,被他拖抱起来,带入床榻,扔在枕褥之间。
她不拒绝,也不奉迎,静静看着他发红的脸,眉眼的躁动,沉重的呼吸,看着他不管不顾的动作,看着头顶素白的罗帐,看着锦衾上繁复的绣花,看着帐内半明半暗的光,眼神漂移,神情也在漂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