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的。
甜酿躺在软枕上,露出个微讽的微笑,苍白如透明,晃进了他的眼里。
她那时多漂亮,只要他一个深吻,身体就是软款温柔,春意盎然,眼里都是缠绵的光芒。
后来和曲池也是极好的,两相偎依,情熟极透。
施少连盯着她,停住了动作。
想起客船上的声响,连绵不绝,长长久久,伴着着窃窃私语和轻哼。
心冷如铁。
他怎么不知道她的软肋,她哪儿最敏感,哪儿最软弱,哪儿最怕痒,他都能如数家珍,那会儿轻轻一捏,就像叼着幼猫的后颈,她只能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任他为所欲为。
可如今又何必再伺候她,何必使出手段让她动情,他也要让她痛一痛。
他也露出个冰冷的微笑。
她紧紧皱着脸,绷紧了身体,蹬了蹬腿。
她痛,他也痛,剑眉紧皱,下颌紧绷,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这样也要伤下去。
痛得久了,两人都几近麻木,虐人,也在自虐。
为什么总要走到不堪的一步,一步又一步,像开膛破肚一样,为什么不能像一开始那样,他当个好兄长,她当个好妹妹,两人并肩站在清风朗月下,将那份情谊维持下去,她会对他很好很好,为什么要让她恨他。
屋内的声响渐多起来,像湖面涟漪荡开,一圈圈撞在帐上。
他见她额头都是热汗,面上湿漉漉,睫上还挂着颗颗泪珠,伸手去拭她眼角的泪。
她猛然把头一拧,躲开他的手,把脸靥埋进软枕,汗和泪都沾在枕上。
施少连目光发冷,轻哼一声,如她所愿,将她身体翻转过来,将她摁在枕褥之间。
卧房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声响却一直没有停歇,不知停歇,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这缠绵的情场,也像厮杀的战场。
有没有尝过那种感觉。
身体纠缠成一体,心却隔着千山万水。
你知道无能为力,无可挽回,却依然要头破血流,往绝路上走。
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