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今日素净极了,素衣珠花依旧压不住她的美貌,凝脂般的肌肤毫无瑕疵,清光灼灼下,像是高山上素净的白莲,就连秦姨娘看了都忍不住觉得漂亮。
她见过太多的美人,扬州瘦马里美貌者比比皆是,景欢不过十五岁罢了,若是再大些,实在难以想象。
她拉过小姑娘白净的手,“方才顾家来人了,与王妃说了会话,离开的时候不大高兴。”
秦姨娘的话很隐晦,王妃将这桩亲事搅了。
“王爷不知道吗?”景欢有些心理准备,顾家是看在王爷和黄白之物的份上才答应的。
“王爷不在府上,听闻是赴宴去了,这回,我觉得悬了。”秦姨娘叹气,瞅着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蛋也是一阵心疼。
景欢却道:“不成便不成吧,我要回景家了,姨娘可想走,我给你养老。”
“走也成,不过我还年轻,不需你养的。”秦姨娘笑了,她就喜欢景欢单纯又不蠢笨的性子。
女儿家性子太坏,会找人厌弃,像是七姑娘□□淑,就不招人待见。
若是太蠢了,像八姑娘那般大大咧咧,又会让人背地里说闲话。
两人就算说定了,秦姑娘回去做准备,她就是一低贱的人,王妃早就不待见,她拿了身契离开,也算给王妃省银子。
景欢也让人去准备,将值钱的物什都准备好,王府的物什都留下,不带走任何属于王府的东西。
音书阁内悄悄做准备,不敢让外人知晓,云欢小谢内的徐安宜做了几件事。
撬了齐王的几名朝臣,又给太子挪了些银子,都不算正经的大事。齐王恼羞成怒,正在暗查是谁与他不对付。
春木有些担忧,“齐王性子狠,若是知晓是您做的,肯定会对您不利。”
徐安宜躺在躺椅上,姿态悠然,双手把玩着香球,眼帘微掀,露出淡笑的眸子,“无妨。”
齐王得势于太子并非皇帝亲生,眼下,与太子而言,并非太大的威胁,只要将他从根拔起就足矣。
上辈子,顾和宜最后和齐王掺和在一起,谋了相位,这辈子,先叫他断了根。
春木不敢再说话,欲退出去,门外走来一人,手中捧着匣子,福安公主给景欢送的礼。
徐安宜瞧了一眼,“烧了。”
小厮不敢迟疑,立即去办了,顷刻间,匣子化为灰烬。
福安公主没有得逞,顾家来提亲了,聘礼就落在王府门口。
顾家殷实,聘礼摆了一条巷子,引得不少百姓观望。
“顾家这是要娶安王的孙女?”
“安王女儿都已嫁人,也只有孙女了,不知道娶的哪位?”
“听闻府上的七姑娘容貌好,才情惊艳,多半是这位姑娘了。”
顾和宜穿着一身月白色澜袍,腰间悬一银色香球,如云衣衫在风中轻曳,脊背挺直,长身玉立,恰到好处的温润无不散着皎皎若清风世家子弟的气质。
他站在门口,众人被他的俊美惊得无话可说。
就连特地来迎的安王也是止不住地发笑,“你来得颇早。”
顾和宜揖礼,神态谦虚和煦,“不满王爷,在下对景姑娘早已爱慕。”
一句爱慕,让人浮想联翩。
安王没多想,众人面面相觑,“景姑娘是哪家的?”
“那是寄住在安王府的商户女。”
“听着顾公子的话,两人早就认识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不错。就是娶商户的女儿,委屈顾家公子了。”
“都说门当户对,顾家这么大阵仗娶一个商户的女儿,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脑子进水的顾和宜被安王迎入待客的花厅,王妃闻声而来,望着抬进府的聘礼,琳琅满目,让她看花了眼睛。
她拦住顾和宜,“顾公子这是做什么?”
安王脸色冷了下来,“你来做甚,回去。”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顾家抬着聘礼的人都跟着愣住,不住地看向自家公子。
顾和宜轻笑,“王妃莫恼,家父与王爷说定了两府的亲事,在下来……”
“顾公子。”
一句清冷若冰的声音在五步外响起,徐安宜不疾不徐地走近,目光略过顾和宜面容上的微笑,“景欢不嫁人。”
儿子妻子都来拒绝,安王自觉颜面挂不住了,妻子能让人拉回去,这个嫡子身子弱,他是万万不敢动的。
顾和宜微笑,眉目十分柔和,月白色柔软,让他整个人似被温热的泉水洗涤过,周身氤氲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徐安宜恰相反,浑身散着冷气,步步逼近后,目光不善,唇角弯出恰当的弧度,“顾公子若是入赘,我倒可以考虑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