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希望那个陆子墨没有真的蠢到逼得小姑娘出什么事,否则他都不敢想陆归云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河畔站了许久,直到夜色笼罩了大地,陆归云才终于从沉思中惊醒,拨转马头准备回营的时候一眼看见身后不远处静默的云旗,两人目光一碰,云旗欲言又止,反而是陆归云音色平稳的开了口:“走吧,再等几日,等冰面冻实了,就过河,这几日让弟兄们都注意保暖,别受了冻。”
等渡过黄河,就再也没有什么天险能够拦得住他了……
至于那几个带兵勤王的藩王?
陆归云心中冷笑一声,高平王被俘之后倒是很爽快的将他是如何收到圣旨令他领兵勤王的事给说了。
毕竟他也不傻,他一个藩王,远在自己的属地快快活活的,虽是姓陆,但说起来那都是上上辈的血缘了,如今龙椅上坐的那位天子和他血缘都不算有多近,又何况是天子的儿子?无冤无仇的,他奉旨勤王,战败不敌,那也不是死罪,好歹还是同宗,高平王心态倒是摆得很正,问什么说什么,老老实实的,陆归云本来也不算嗜杀成性,见他这样配合,也就真的不怎样难为他。
当然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只将人扣在手里命令好生看管。
一个高平王不堪一击至此,其他几个……陆归云虽然前世今生都不曾打过交道,但……他心中冷笑一声——就不知能比这高平王强多少了!
两人回到营中的时候,弦月已是初上,夜风冰冷如刀,同一片天幕之下,唐卿卿正抱着喜鹊瑟瑟发抖。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过过这般近乎于流亡般的艰苦日子。
从她听到传闻浔阳郡王在边关竖了反旗步步东进的那时,唐卿卿就在反复斟酌后推翻了原本想经由玉东一路回到凤阳的打算,临时改道奔了荆州。
心中的打算虽好,但唐卿卿却从不知道原来寒冬腊月时远行会这么辛苦。
一路上她出了部分银钱搭乘过几次马车,虽然不可能有她平日里乘坐的马车那样暖和舒适,也总好过徒步,但很快,唐卿卿就意识到——她的银子快花完了!
被迫从搭乘车辆改为步行之后,这西行之路便显得更加漫长和艰难了起来——当初怎么就忘了问大姐姐要点银子呢?
唐卿卿叹口气,冻得冰冷僵硬的双手藏在猫儿暖和的肚皮下面,这才觉得好过了几分。
好在此时眼看就要入夜,城门处等着入城的行人已经寥寥,唐卿卿打着哆嗦又等了片刻,终于排在她前面的一老一少都过了盘查,守城的府兵看了她两眼:“从哪里来的?姓什么叫什么?路引拿出来!”
唐卿卿连忙换上笑脸:“官爷,小的姓李,是附近村子的人……这……也没说从村子进城一趟就要带路引啊。”
守城的官兵闻言皱了眉,喝道:“往日是往日,如今是如今,没有路引,不能入城!”
说着便将她一推:“走开,爷们要闭城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牛郎织女既视感,快要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