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可人的婉字。”
女子笔行一半,脸色一羞,玉颈蹿上了一抹殷红,整张瓜子脸蛋娇翠欲滴。
“殿下莫要打趣妾身了。”
刘子业露出一脸啥也不知道的表情,“我就是喜欢这两个字呀,怎么了吗?”
羞答答半晌怎个肯把头抬的何令婉霎那间涨红了脸。
“好了,我也不打趣你了。我其实是想拜托你来帮我誊写一卷经书的。”
何令婉一脸犹豫,她不想扫眼前男子的兴,可又不能默许这种行径。
“妾身倒是乐于指导殿下抄写,却也只在于此。”
“也成,能写好功课便算好事。”
何令婉移身为其腾出了些许位置,让刘子业得以坐在女子的怀前。
那股女子独有的药草清香沁鼻而来。刘子业颇为难得的坐下了性子,心里暗骂一句坐怀不乱何其难也。
女子翻开那卷经书,是为《论衡》儒增篇,正是自己熟悉的片段。刘子业面露诧异,没想到,她都知道。
何令婉挽起狼毫递给刘子业,男子没有着急接过,这时在寸长有余的细笔杆子衬照下仍然可以让人惊叹女子那极为修长的削葱玉指。
接过笔来的刘子业倒是得体在女子写有的那张纸上写下了几个还算规整的字迹。
何令婉打从男子一落笔便眉梢微蹙感觉有些不对,越到了后面愈发不对劲,面色极为羞红。
字案上,除了先前写有的“令婉”二字,刘子业还在“婉”这一纵行写下了“窈窕淑,君子好逑”。
竖着读下来就是,窈窕淑女(婉),君子好逑。而这便是先前对语的答案。
刘子业偏头仰视了女子一眼,明艳动人,却也依旧雪白。
“殿下别闹。”何令婉摆正来了那卷经书。
刘子业得逞一笑旋即转成苦笑。
“你也看见了,这就是我的文墨功夫,着实不堪入目。”
何令婉莞尔一笑,笔法欠缺,心法却是尤为老辣。
“其实也还好。”
“你这话说的真勉强,连笑都是苦的。”
何令婉大手挽小手,一笔一划地教起了刘子业写字,字字温情。
明月皎皎,照耀在那琉璃金瓦所点缀的檐顶屋角,显得熠熠生辉。晚风和煦,吹过窗牖缦纱,吹过女子发丝,吹来坐怀男子的一片春心。
那一晚,刘子业的心跳尤为剧烈,他的右手在女子的持握下很是温暖,他的身心亦是特别燥热。
尚且年幼的刘子业就那么女子的怀里昏睡了过去,他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时晚风徐徐,他睡意朦胧,眼皮渐合,随后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躺入了女子的怀里,过程尤为安心。
翌日早晨,刘子业在窗外鸟儿闹枝头的叽喳声下迷糊地睁开了惺忪眼睛,颇为艰难。
他想转身照常伸个懒腰,却发现身体像是被藤蔓给缠绕住了,伸展不得,尤为拘束。
他低头一看,发现身上只剩下了素白的内衬及缠绕在胸前的两只修长藕臂。
他回想起了昨晚的大概,看着这陌生的女子闺房,他惊慌失措了。
刘子业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那如安眠曲般韵有奏律的女子呼吸,少年的耳根子顿然红成一片。
敢情身后女子把自己当成了小熊布偶给抱着睡着了,她怎么还有这样的癖好?
刘子业有些无奈,他怕吵醒了身后佳人,可他的心海已然是波涛汹涌的状态。
这个清晨过得格外漫长,窗外的鸟语花香格外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