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点头,“我会想他的,很想他。”
温印轻叹,“我也是。”
……
马车外,李裕同郭从容等人寒暄完,然后上了马车,同郭从容一道边说话边入城。
彭鼎则留下,也上前撩起马车帘栊,朝温印道,“东家,殿下先随郭将军等人一道入城了,让属下送东家去城中。”
繁城是长风过重的额交通枢纽。
娄家在繁城城中有不少产业,所以也有安稳的落脚处。
李裕要在繁城举旗讨逆,会下榻官邸,方便官吏和驻军出入。
官邸人多眼杂,她不便出入,而且她明日就要离开,今晚李裕同郭从容等人有不少事宜要商议,她在娄家的宅院落脚更合适。
“好。”温印应声,彭鼎放下帘栊,下了马车。
温印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撩起车窗上的帘栊,朝着彭鼎嘱咐了声。
宋时遇留在队伍最后,正好转身看向彭鼎处,刚好看到彭鼎在同马车中的娄长空说话。
宋时遇也没细看,一侧的侍卫同宋时遇说道,“马车中的人是娄长空。”
宋时遇点头,他当然听说了,娄长空是温印的表兄。
只是提到娄长空,宋时遇就想起早前娄家的那场大火,也想起温印……
“宋将军。”有人来催。
宋时遇调转马头,入城前,又朝马车处细看了一番,正好彭鼎挪开,便无视线遮挡,而温印手中的帘栊还没放下,宋时遇正好看的清清楚楚。
这,这……
宋时遇都不是愣住,而是目瞪口呆,还有些吓倒。
然后忍不住伸手揉了眼睛,再仔细看。
!!!
夫,夫人……
夫人不是死了吗?
“将军,你还愣住做什么,入城了!”陈松上前提醒。
宋时遇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松,“你,你看到了吗?”
陈松一脸狐疑,不知道今日宋将军怎么了,有些神叨叨的,陈松有些奈何,“看到什么?”
“就那儿,刚才哪儿那辆马车,你到了吗?”宋时遇指着早前那处,“夫人!我看到夫人了!”
陈松:“……”
陈松当然知晓宋时遇口中的夫人是谁,陈松轻声,“将军,夫人死了,您还是别在殿下跟前提夫人了,早前你也看到的。”
“不是……”宋时遇解释,“我真看到夫人了!就是夫人,就在刚才那辆马车里,不信你看!”
等宋时遇转头,“马车呢?”
方才的马车都已经驶走了,陈松拍了拍他肩膀,“将军,您魔怔了吧?”
宋时遇:“……”
宋时遇心中也在唏嘘。
陈松继续道,“您是太久没见殿下,就想起那时候殿下同夫人在一处了,错觉,别提了,传到殿下那里,殿下心里该不好受了……”
宋时遇微怔,而后轻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刚才的方向,“走吧。”
两人骑马入城。
宋时遇想,他怕是真的魔怔了。
那时候总见夫人同殿下一处,两个人形影不离,一晃眼,都过了这么久了……
***
官邸中,李裕同郭从容,宋时遇,陈松,以及江之礼,洛铭跃还有在繁城中的重要驻军将领在一处。
“殿下早前在途中,可能有些事情还未听说。”郭从容一手覆在腰间的佩刀上,一面看着厅中挂着的地形图和作战图同李裕提起。
“郭将军请说。”李裕目光也落在地形图上。
但眼前的这幅地形图并不是长风的地形图,而是临近诸国同长风交界处的地形图,郭从容伸手指了其中一处朝李裕道,“这条还算好消息,苍月因为南部十城的事情在向东陵施压,所以眼下东陵的注意力都在苍月这里,这半年恐怕都分身乏术。东陵要应付苍月,就势必不能两头作战,所以,无形中给了我们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我们暂且不用担心被李坦和东陵包围夹击之事,所以末将才说是好事。”
郭从容说完,又看向李裕,“当然,这些事情也说不准,但另一方是苍月,东陵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多少也有喘息余地。”
郭从容说完,见李裕颔首,“是好消息。”
江之礼和洛铭跃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殿下同苍月有约定,此事苍月不会应,殿下也不会应,所以也没必要让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