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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2 / 2)

韩以骁边和他朝外走,边敷衍的应和他的话,“哪个府上给你送的?”

“不是任何府上的,”蒋毅笑的欢快,“是稥浮的妹妹。”

韩以骁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你也收敛一点,你抢了伶人便算了,再强了人妹妹,御使参你一本,小心你这官职。”

“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蒋毅道,“不是我抢的,是稥浮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韩以骁目光在蒋毅的脸上凝了一瞬,似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手背到身后,加快了脚步。

蒋毅摸了摸鼻梁,追上去问道:“今晚灵虚阁有曲水流觞盛宴,评花榜会选出新的花魁,据说热门人选是一对从小喝人奶长大的双胞胎姐妹,身上一股子奶香味,我定了位置,去看看究竟是你府上的上一任花魁美,还是这一任的花魁美?”

韩以骁:“不了,我还有事。”

蒋毅疑惑:“不是都下值了吗,你有什么事?”

韩以骁理了理衣袖,利落翻身上马,不远处,长宁侯府的檐牙飞琢耸入天际,放任这么久,也该见见了。

“你自个儿去吧。”

鞭子抽了马腹,大苑宝马狂奔而走。

到了长宁侯府,自由小厮牵了马下去,韩忠躬着腰上来问安,“侯爷回来了。”

韩以骁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才问,“夫人呢?”

韩以骁已经连着多日不曾问过钟语芙的事,连之前每日必要听的汇报也撤了,韩忠却也没敢放松,因作为他的贴身侍从,他清楚,韩以骁这段时日没去沉玉小筑,却也没在另外两位即将入门的侍妾院中留宿。

这使得他愈发认识到,在韩以骁的心里,从来只有钟语芙一个,无论是表小姐,还是那位花魁,都没戏。

韩忠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韩以骁的心思。

钟语芙的禁足令还没解呢,除了在府上,还能在哪里?

韩以骁这么问,不过是让自己给他寻个台阶罢了。

想明白了,韩忠立刻舔着脸笑回,“启禀侯爷,夫人在园子里呢,这会子日头正好,赏花最是好时候,侯爷一道去逛逛?”

韩以骁:“嗯。”

虽已是秋季,但长宁侯府的花卉由匠人设计,园子里的花终年不败,翠叶盖荫,枝蔓摇摇落落。

韩以骁人还未至,便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似是百灵轻啼,他心脏豁然跳了一下。

这声音,显然是钟语芙的。

挥了挥手,示意韩忠下去,将脚步放的极轻,朝前走动。

入目像是打开了一副画卷。

天边云蒸霞蔚,钟语芙站在秋千上,素手攀着两条细长的藤蔓似是飞鸟投入蓝天,烟云罗纱裹着纤秾合度的身子,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头上顶着花冠,眼波转眄流精,笑颜婀娜,天边艳红的云彩都黯淡下去。

他目光盯着那笑颜,背对着秋千走过去,方凝如行了一礼,激灵的退了下去,女使亦跟着无声退下去。

韩以骁抬手,给她推绳子,怕她摔着,没敢使太高。

“凝如,你这力气怎么越使越小了。”钟语芙看着前方说,“我想要再高点。”

韩以骁稍稍加了力道。

“我说,你这是饿了。”钟语芙回头,见是韩以骁,握着绳子的手就松了,往秋千下摔去。

她正是背离韩以骁朝远处飞去的方向,韩以骁立刻飞扑出去,将她接住,顺着力道,在地上滚了一圈。

待停稳,韩以骁的手紧紧箍着她,身子压在她上面。

钟语芙垂下眼皮,避开他灼灼的视线,“侯爷请起身。”

这声音,说不上多温柔,却也不是之前那般激烈冷漠。

韩以骁读出一两分信息,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块松动了一点缝隙。

他怕她还不想理他。

手臂收紧一分,灼灼盯着她如玉的侧颊,耍起无赖,“我为何要起身?”

钟语芙:“你压着我了。”

韩以骁眼中郁色褪去大半,有了明亮的色彩,身子蠕动了两下,“夫君压夫人,天经地义。”

“你无耻。”

钟语芙抬起小粉拳锤过去,粉拳落在身上,韩以骁却是笑出声,看着她打她,由着她发泄。

到钟语芙打不动了,吁吁喘着气,他抓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样打不疼,我教你使巧劲。”

话音落下,他捏着她的手捶在他胸膛。

他用足了力,钟语芙往后挣扎着收手,“你发什么疯。”

韩以骁见她真的是不想再锤了,又问,“不打了?”

钟语芙有些不自然,“我怕手疼。”

这边话刚说完,他便急切的吻了下来,钟语芙半真半假的反抗,每扭动一下,都更叫他难耐,再加上这芬芳浓郁的鲜花从,他觉得是自己刚从沙漠出来的旅人,对水那般渴望。

又像那连绵多日积被雨水积压的云,早就摇摇欲坠。

身下的人却是委屈的呜呜哭出来。

看着她猩红着眼睛,剔透的泪珠滑落,他心脏一下下揪扯,眼泪像是一把把刀子在他胸腔搅动。

终于,他头一次,弯下他高傲的头颅,怜爱的抚着她的侧脸,“是我混蛋,我以后再不犯浑了,以后再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了。”

听了这话,她眼泪流的更凶。

他抓起她的手,“要是还过不了,你打我一下。”

他就真的抓着她的手,拍了自己一下。

他耐心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珠,钟语芙轻轻喃了一声,“我不想在这。”

他压下一身的燥,抱起她,“那我们回房。”

或许是这一次的冷战太久,叫他格外珍惜。

又或者是今晚的他格外欢愉,他做了很多承诺,“以后再不疑心你了。”

“以后,我们再不闹了。”

“以后我只听你的。”

妾进门并不是什么大事,通常是一顿席面,一身粉衣,一顶粉娇,下人抬了进门便是。

更何况苏婉一直是寄居在长宁侯府。

清晨,韩以骁还是和平时一样,早早起身上朝。

这话也不对,他醒的倒是和平时一样早,只是久违的温香软玉终于又在怀,又瞧着钟语芙睡的格外安详,心里欢喜,又将人人揽在怀中,赖了好一会,额头亲了又亲。

怕吵醒钟语芙,他拿了衣服去屏风外面穿好才出门。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边出了门,钟语芙眼皮立刻掀上去,哪有一点睡意?

恶心的哇一口吐了出来。

同一时刻,方凝如算准了韩以骁出门的时辰,带着竹竿,拎着食盒过来了。

支了彩玉出去,钟语芙喝了方凝如带来的避子汤。

古代的官员起起落落大,今日里是一朝宰相,明日里就有可能被流放到偏远小城。

尤其是文官,因此,大多数人都想尽办法在朝中建立自己的人脉。

万一哪天被贬了,就得有人在皇帝面前美言。

不然,皇帝身边那么多人,将你忘的干净怎么办?

因此,这官员之间的迎来送往就特别频繁。

古人胸中有文采啊,即便是行贿结党,那也要弄的诗情画意一点,俗称雅贿,各种孝敬的规矩名堂繁杂。

比如,若是新来上了上司到职,名头叫“到任规”。

夫人过生日,名头叫“生日规”。

冬日送钱成“冰敬”,年底送钱叫“年敬”,述职或是离任,叫做“别敬”。

总结起来就是,只要有机会送钱送礼,那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没有名头,便是造也要造出名头,何况这现成的美妾进门?

于是,从清晨开始,便有上京世家,各个府上的人差人送了礼过来。

到了韩以骁下值,更是有人亲自携了礼来恭祝,主要是以蒋毅这等和韩以骁交好的好友居多,韩忠也早就安排好了席面,韩以骁和一众官员在外厅饮酒。只毕竟是纳妾,正经的世家官眷是不会来的。

叫钟语芙意外的是,戚薇琳竟亲自来了。

也没有女眷需要应酬,钟语芙挽了她的胳膊,一副小女儿姿态将人引进沉玉小筑。

“阿娘,我点茶给你喝。”

“好啊。”

戚薇琳眼睛不舍从钟语芙面上离开一瞬,金鑫典当行的幕后之人是她,钟语芙从这里洗了多少钱她太清楚了,且洗的这些钱,尽数于这些日子被提走。

而钟语芙也知道,自己近期的举动瞒不过戚薇琳。

俩人谁都没有说,却默契十足。

看着钟语芙素手在氤氲热气间穿梭,行云流水的洗杯,洗茶,利索的冲好,端到她手边,眼睛弯弯的,带着俏皮笑意,“阿娘,你尝一尝,看看我这点茶技艺有没有长进。”

钟语芙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这些东西,她从小便不喜,学的皆是马马虎虎,戚薇琳在这方面的天赋,她是一丝也没继承上。

“哎。”

戚薇琳端起来,浅黄清亮的茶汤里,新嫩的茶叶子被泡开来,还未靠近唇边,香气已经顺着氤氲热气扑进口鼻,比年幼时不着调冲的茶好多了。

她浅浅呷了一口,清新悠远的茶香,她确是喝出了一股子微涩口感,眼睫上凝了一层雾气,不知是水汽还是泪雾。

她又将头垂的低一些,眼睫眨动,将雾气逼回去,再抬头,神色如常。

“不错,比的上阿娘的手艺了,”她笑问,“以前死活也学不好,现在怎么忽的就冲的这么好了?”

“近日闲来无事和凝如学的,”钟语芙解释,“也可能是长大了吧,以前觉得这些东西很难,现在再学,忽然发现这些东西很简单。”

戚薇琳又要了一杯,“那个青楼花魁?”

钟语芙点点头。

戚薇琳将一壶茶饮尽,“也挺好。”

俩人胡乱用了一些饭,钟语芙什么也不做,就是懒懒靠在戚薇琳怀里。

西洋自鸣钟的指针缓缓指动。

到了分别时刻。

钟语芙撩起衣襟跪下,“阿娘,女儿不孝,一不能承欢膝下,解您将来年老寂寞。”

额头触地,磕了一个头。

戚薇琳想将人扶起来,又缩回手,生生受了。

“二不能给您养老送终。”

再磕一头。

“三不能给生我养我的母族带来荣耀,助母族一臂之力,我不忠不孝,来世,若是还有福气做您的孩子,愿是男儿身,再不离阿娘半步。”

又磕一头。

戚薇琳拼命咽回眼里的眼泪,将钟语芙扶起来,将她拢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芙儿,你是阿娘最好的孩子。”

俩人相互给对方擦干净眼泪,调整好情绪才出屋子。

钟语芙挽着戚薇琳的臂膀,走的很慢。

“阿娘,我扶您上马车。”

钟语芙抬起手,像女使服侍主子那般。

戚薇琳看了她一眼,就着女儿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消失在夜色中,钟语芙怔怔站在原地良久才回身。

她似是百无聊赖的往园子里逛去,彩玉和菜屏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晚夜色不错,天边高悬着一轮弯月,夜风不疾不徐,凉爽宜人。

这园子是傍水而建,外头连接着澜江湖水,此刻,银色月光撒下来,星星光点闪烁,随着粼粼水光波动。

彩玉见钟语芙站在岸边离的有些近,于是出声,“夫人,您还是离岸边远一点。”

钟语芙道:“你去那些鱼食过来,本夫人想喂鱼。”

彩玉想着还有彩屏在,于是应声,立刻跑去拿鱼食。

彩玉消失在夜色中,钟语芙又吩咐彩屏,“这风有点凉,你去给我拿件披风。”

彩屏有些犹豫,“夫人,您烧等一下好吗,等彩玉姐姐回来了奴婢再去拿。”

钟语芙确是瞪了她一眼,“哪来这么多废话,要么去那披风,要么去自己去领罚去。”

彩屏心里清楚,虽然说她是钟语芙的一等女使,但是她们都是韩以骁指派过来的,听的也是韩以骁的命令,这位主母速来不和她们亲近,甚至是厌恶。

如今,钟语芙明显再度得宠,珉了珉唇瓣,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惹怒这位主母的好。

屈膝行了一礼,“夫人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待彩屏的身影也消失,躲在背谷林子里的储策立刻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块大石头。

而这个功夫,钟语芙已经脱了外衫,绣鞋,发钗,扔进河里,做掩护用。

储策将大石头扔进河里,砸去巨大的水花响动,立刻拉着钟语芙掩入背谷方向,顺着小径爬到一处院墙。

院墙外,一辆清油小马车等在外边,储策将钟语芙塞进马车里,又递给她一个包袱,“东西都在里面了,十日后,我们在郯城汇合,赵叔是信的过的人。”

钟语芙点头,“好。”

储策又立刻翻过院墙,回了院子。

青色幕帘放下,钟语芙依稀听见里面尖肃的惊喊声,“不好,夫人落水了。”

车夫抽了马腹,马车在夜里奔袭。

细风抽着车帘翻飞,钟语芙看见一角澜江沧水波动的磷光。

秋日是涨潮时,这河流里的水颇为湍急,而府内的河水又是和这里相连,人被冲走了也是常事。

越是今晚找不到,越是能搅乱韩以骁的视线,明日便会有浮尸漂泊到城外,泡了一夜,面色浮肿,不会再有人认出。

钟语芙披上外衫,带上面纱,从此,这府上再没长宁侯府人钟氏。

另一边,前院,宴散,韩以骁饮了不少,脚步都有些虚浮。

出了外院门,韩忠打着灯笼走在通往内院的小径上,到了分叉路口,韩忠问,“侯爷,您是去婉姨娘那边,还是凝姨娘那边?”

韩以骁唇角弯起来,不轻不重给了韩忠一脚,抢过灯笼,“这种混话别再问,安枕只会去沉玉小筑。”

说着,他抬脚便往沉玉小筑走去。

想起钟语芙,他心里柔软的快化了,丝丝缕缕的甜蜜浸满心脏,她那小性子,哪里喜妾室进门?她心里定然是不开心的。

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像昨晚那样?

他笑的柔软,他要告诉她,这辈子,他只守着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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