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或站着或蹲着,抱碗喝。碗不够用,谁先吃完就把碗递给下一个人,一家人互相掺和着用。
宋茯苓也喝的香,她是受别人传染,看人吃的香,她就觉得好像这白菜汤也挺好喝。
宋福生喝了四碗热汤,没怎么吃饼子,将手里的饼子基本都泡给米寿吃了。他不咋饿,饿也可以吃空间里的嘛。
他是冷、渴、肚里没热乎食,就想喝热汤。一天下来,和这个唠会和那个说几句的,都没喝上口热乎水。
要说这一家三口里,属钱佩英是实实惠惠吃饭。
钱佩英喝了三碗白菜汤,吃了两个大饼子。她干了一天活,今个真累坏了。打水、打草,又跟在上山砍树男人们身后去捡干树枝子和干草叶子,一捆一捆、一袋子又一袋子往回背。
她家老宋刚才还偷摸骂她傻,说她那手上伤口深,找什么借口躲不开活。
是能找到借口,可是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到阿爷那么大岁数一天一宿没怎么睡,腰都累得直不起在割草,给来回走的路修出来,她怎好意思坐在那不干活。
白菜汤锅支在外面有一个好处,大伙能聚在一起说说话,还能烤烤火。要不然就这些破房子,屋里炕上地上到处是土坯子,大家伙想凑一起都没地方下脚。
宋里正吃个差不多了,一手掏出他的小破本,一手掏出压根就没有烟叶子的烟袋锅。习惯性地讲几句,用嘴嗦口烟袋锅:
“趁着大伙都在,我啰嗦几句。
眼下是这么个情况,只能简单给大伙报报帐,都没买完呢。
你像,油盐酱醋,盐没买回多少斤,冬储菜就更是了,油呢,唉,连滴子芝麻油也没倒出空买呐,要花的银钱太多。
就不和你们细说了,我和福生,俺们俩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