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招工信息贴在各大城门墙上,贴在府衙前面的柱子上,柱子四面贴满。
这不嘛,正农忙时节,有大局观的黄龙城里的农民伯伯们,趁歇口气坐在田间地头,一边吃饭一边就在忧愁讨论。
为啥说是城里的呢,下面的知道消息慢。
人家黄龙是“政治中心”。
“总感觉这官要留不住啦,任期一满还会在这干吗?”
“是,留不住。那不就是做知县就没做多久,我看这知府也要干不长。”
不知道的人,冷不丁听的都会误会,听那语气以为宋福生是腐败要下去了。
“依我说,就应该抻着点儿。不那么出挑,完了还能偷偷摸摸让咱过好日子就得。这样才能在咱们这里留住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咱这里有啥啊?人家能留下嘛,换咱?”唉,还不好将心比心呢,没法代入。
可给大娘们从旁听的,简直不知道该咋骂这几个老头好了。
你说你,种地累的一脸黝黑,才从苞米茬子换成细面饼子吃半饱的水平,你操心官老爷的事儿。
你咋不操心操心皇上为何就给咱免收一年粮食呢,就应该以后也全免。
把你们能耐的,没吃饱饭竟敢讨论那些没用的。
性格泼辣的大娘上前:“喝啦?我看看这不是喝的井水嘛,也不是酒哇。”
给大爷们气的,唠嗑也管。
扯下脖子上围的破布抹了抹脸上汗:你们懂个六,一点儿不长那根筋。
你知道摊上一个好官,他在这里多干一年,咱们的日子会啥样?俺们操心的是官老爷吗,俺们实质上,就是在关心往后细面饼子里能不能夹两块肉。
正被老百姓谈论的宋知府,此时正家有忧愁。
因为回来后,颜府来人通知,颜夫子带领颜家参与著书的子孙去往京城。
颜老夫子特意给宋茯苓留了一封信。
信里先解释一番,无论是杨明远问云谁之思,还是紧接着皇上传口谕进京,颜老夫子本意都想先问宋茯苓来着,但奈何茯苓在外。
又在信里表达遗憾,用词很谨慎,但宋茯苓也看出来颜老夫子很替她可惜是女儿身。
不知是女孩特殊期,还是情绪就真的很失落,宋茯苓忽然坐在钱佩英面前,看完信,抿抿嘴,哭了。
“娘,我不是说,我非常喜欢读书,不是非常喜欢上班,以前,我就盼着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