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快要过去,给茯苓要累坏了。
陆畔正在忏悔。
今日,茯苓离开爹娘,白天哭成那样,晚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该给她的、包括之前设想的,都应是多多爱护。
实际操作却是粗鲁。
他又长这么高大,她长那么弱小。
陆畔凌晨不睡觉,陷入懊恼和有点儿怕给茯苓使坏了的情绪里。
不过,忏悔不代表后悔。
所以脑海中又开始重复播放新婚夜的一幕幕,控制不住的循环播放,想的他,又开始了。
陆畔将屁股小心翼翼向外挪了挪,上半身紧紧搂住茯苓,让茯苓睡在他臂膀里,下面他用棉被隔开,和媳妇保持距离。
……
这天晚上,还有许多人没睡好。
颜系涵像一位鲁莽的小子对他妻子,妻在新婚当天都没有说过腿疼,这是她不想面对和提醒夫君最难堪的事。
可这天晚上,梁府小姐被颜系涵掰的讨了饶,她的伤腿做不到。
颜系涵瞬间推开妻子。
梁府小姐坐起来哭,觉得对不起夫君。
颜系涵用双手搓搓脸,忽然道:“刚才,是我对不起。”说完穿好衣服,孤零零坐在庭院里。
杨家。
杨明远是睡了一半起来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全是茯苓今日穿喜服美若天仙的模样,梦里向他明媚皓齿说着话一步步走来。
在漫天烟花中,他怎么也听不清茯苓在说什么。
当终于走近,他伸出双手要去接茯苓时,茯苓突然越过他,去抓他身后的人。
他的手落了空,回头一看,煜亲王。
煜亲王用厌恶的眼神将他上下扫了一遍,身边无数宾客对他指指点点,似在笑话着骂他:你伸手作甚,不要脸。
杨明远就醒了,被吐沫星子淹醒的,再没睡着。
披着衣裳,坐在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自嘲:瞧他,连梦里都没有越那一步,不敢放肆,梦里都和现实相连。
娘今日回来说,想准备新房,你看人家那新房换着花样的准备,用这话暗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