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魏府
从南拿着刚收到的信件往后花园走去,刚穿过长廊,便听到他家夫人的控诉。
“我是你的夫人又不是你的兵,你下这么狠的手作甚!”
“我手抬不起来了,脚也麻了。”
“不练了,日后不许再提要我强身健体的话!”
从南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廊下的挽冬。
这是作甚,夫人今儿竟起这么早?
挽冬朝他耸了耸肩,没说话。
从南,“?”
从南朝魏钰投去一道不解中带着些许埋怨的目光。
他们夫人身娇体柔,怎能当兵练?
魏钰瞥见从南眼里的控诉,“......”
魏将军无奈又宠溺的转头看向褚瑜,“才半柱香不到,且蹲马步是坐到我腿上,手也是压在我胳膊上,再说,不是夫人今儿起个大早拉着我要练拳脚功夫吗?”
褚瑜狠狠瞪他一眼,提起裙摆便走,“今晚谁也不许姑爷进房间!”
挽冬连忙跟上,笑着应了声是。
魏钰,“......”
从南,“......”
从南心虚的轻咳了声,原来是他误会主子了。
他就说嘛,主子怎么舍得对夫人下重手。
魏钰扶了扶额,看向从南,“什么事。”
从南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忙上前道,“穆姑娘那边的消息。”
魏钰接过信件,打开快速瞥了眼,而后眉头一扬。
这信来的真是时候。
“主子去哪里?”
“上朝。”
从南小跑着跟上去提醒,“今日休沐啊。”
魏钰脚步一顿,“那就,去营地。”
从南,“...主子不去哄夫人?”
稀奇啊,晚上都要睡书房了,竟还不着急。
魏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
有这东西在,还愁晚上进不去房间?
从南顿时明白过来,翻了个白眼儿。
倒是他多虑了。
“对了,苏木昨夜送来消息,说褚三公子又送了一批造谣的人进牢里。”
从月城回来后,苏木便又成了褚三公子的护卫。
褚容亲自过来要的人,起初说是去帮他去撑一个场子,后来接二连三的上门要人,魏钰嫌烦,干脆就让苏木住进了如安院。
而从南口中的造谣,指的便是魏钰派人抢了新娘子那桩乌龙。
那日,流言才出来不到半个时辰,褚三公子就风风火火杀到了府中,那架势似是要将魏钰生吞活剥了。
知道这是桩乌龙后,褚三公子便主动领了压谣言的差事。
有苏木看着,魏钰也不担心他闹出什么事,便同意了。
褚容带着人满城威胁了一番,倒是消停了一日,可没想到一夜之后,长安就传遍了魏钰养外室的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地里煽风点火。
毕竟树大招风,天子脚下也向来不缺明争暗斗。
褚三公子自觉威名受到了轻视,直接就抓了一批人送进牢里...
魏钰想了想也就由着他去了。
但他没想到这是个开始。
之后谣言越来越离谱,什么一夜风流,私生子等等。
这几日御前大多都是言官参魏钰的折子。
于是,金吾卫每日都要送好几十人进牢里。
如今谣言确实没了,但...
“于大人昨夜派人过来说,牢房快不够用了。”
魏钰眉心一跳。
他这大舅子真是...干的漂亮。
那些藏在背地里伤人的老鼠,就该这样治一治。
而放眼整个长安城,这种事只有褚容干的出来,也只有他敢这么干。
若唤作是他,估计御前得添张台放参他的折子。
但是褚容...
嘁,就是参他的折子堆满整个御书房,也伤不到褚三公子分毫。
当然,那群言官也根本不会费那个笔墨就是了。
“慌什么,牢房不够就往大理寺刑部关呗,再不行,叫三哥给圣上上道折子,再扩充几间。”
从南,“......”
“可任褚三公子这么闹下去,会不会落下以权压人的名声。”
魏钰笑了笑,“不过一个军巡判官,能有什么权?”
从南唇角一抽,这个问题问的真好。
能在御前折子上画乌龟,折子还能没有任何阻拦的送回言官手上的人,又能有多大权呢?
不过,当那群人看到参他们主子折子上的乌龟,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惜他看不到。
但这件事是不是也闹的太大了。
“可是...”
“你脑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魏钰终于不耐烦,停下脚步看着从南。
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