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巫医对血的味道颇为敏感,第一时间闻到。
稚凤羞红了脸,把头埋在小皇帝的怀里,成康帝猛然咳了一声,崔国舅会意,瞟了一眼寝屋的方向,对巫医道:“年轻气盛,掌握不住分寸也是有的。”
巫医将信将疑,把新的香囊递了过去,两人这就告辞,走到门厅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兰画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江湛眩晕中这才知道兰画咬破了自己的唇。
略一迟疑,巫医迈步走出了房门,而成康帝则迫不及待的抱着小美人进了寝室。
屋内归于寂静,江湛稳了稳心神,掳着兰画悄然出了房门,回到他的客房。
兰画仿佛没意识到换了房间,她怔怔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脑子里全是巫医衣饰上诡异的图腾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进门后,江湛顾不得自己头晕目眩,翻过身看兰画的唇,少女面白如纸,娇嫩的双唇却红的如烈焰,两种极致的颜色撞在一起,有一种凄美的易碎感。
鲜血还在往外渗透,溢满了她的嘴角,江湛的心脏仿佛被紧紧攥住,不忍用微粝的指腹触碰她的软唇,他俯下身子,用舌去舔砥她嘴角的血液,而后又慢慢去吃她的唇。
血腥味溢满口腔,他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不配当一个父亲!”继而出现了兰画战栗的身影,她脸哭到变形,单薄的仿佛一口气就能吹倒,而手中捧着一摊血肉模糊的胎婴。
江湛猛然松开兰画,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记忆的碎片一点点拼凑,他忆起了前世那段沉痛的往事。
那一天,兰画轻盈的跑到他的身边,仰着小脑袋看她,湿漉漉的水眸里闪过一瞬的神秘,他低头浅吻了她的唇角,问:“又想到什么歪点子。”
说是“歪点子”,实在是她总是变着花样给他惊喜,只是上一世他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讨好,还打趣她的心意。
兰画一点也不在乎他言语间的鄙薄,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珍宝般捧到他的面前,“这是王妃从神医那里寻来的坐子香囊,听说很管用的。”
他当时心里划过一丝的疑惑,王妃的相好钱管家侵吞王府财产,刚被他送进昭狱,她怎会好心为兰画寻药,他一向敏锐,在后院之事上却不愿费太多脑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哪知过了小半年,兰画突然告诉他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他初听,十分震感。
他虽没做好迎接一个孩子的准备,但既然来了,他想着就留下吧。
谁知,暗卫得到消息,这个孩子不能留,兰画之前戴的那个香囊,是苗疆巫医的独门绝学,确实有坐子的效果,但坐住的孩子却是嗜血的胎婴,在腹中一点一点吞食母腹的骨血,生产之日,母亲精血耗尽,婴儿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