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饭的时候,谢顺之同谢和都回了府,俩人见了齐邯都是一怔。
齐邯同俩人见礼道:“谢阿翁安,谢阿叔安。”
谢和笑着问了他近况,谢顺之则是嘴角直抽抽,看着这便宜孙子便觉头疼。
谢顺之曾给齐嘉良授过课,齐邯勉强也能算他徒孙。
按说来,他并不讨厌齐邯,得了这个便宜孙子时心里还挺爽的。
谢家大郎谢书鸿从戎,立志杀敌报国;二郎谢书渺则是喜治学。在这偌大京师,俩人都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然而齐邯从幼时起,无论哪方面都是碾压同龄人的存在。
原本儿子续娶了李初柔后,谢顺之还想着要是再有个孙子,指定比齐邯强。
可阿宁乖巧是乖巧,就是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聪明样子。
于是他开始怀疑,可能是自个儿子有点问题。
从那以后,他就不大敢见齐邯。一见到他就想起不大聪明的小孙女,一想起来就开始怀疑儿子不行,人都快抑郁了。
“一二年未见,五郎着这身官服,都挺脱了许多。”见父亲又开始郁卒,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幽怨,谢和便轻声说了一句,用以缓和气氛。
齐邯今日穿了身绯色公服,素花绫上龟甲纹路细密,于微光下若隐若现。因他身量高大,单是站在那儿,便让人觉得气势迫人。
一顿午膳用下来,谢顺之同谢和都送了礼物。谢家实力雄厚,便是谢顺之再见了齐邯就犯怵,也没想过在这方面吝啬。
齐邯和萧神爱自然也有所准备,尤其是谢顺之还做过太子太傅,谢和也给萧晗做过伴读,萧神爱更不会怠慢了。
“得了空便多过来走动,在竟陵时,你母亲也时常念着你,总说你书信来的少了。”
听着儿子在那温声嘱咐,谢顺之便觉头晕脑胀,很想抓着他的脖子问问,难道他不觉得羞愧吗?!
齐邯唇角挂着抹笑,颔首应了:“阿叔说的是。”
临走时,阿宁还扒着萧神爱的裙摆不放,眼圈红彤彤的,嗫嚅道:“阿姊不要走,阿姊漂亮。”
谢宛靠着门槛抱臂,撇撇嘴:“谢宁,你跟人家回去得了。”
“哦。”阿宁听了,竟是果真又往萧神爱身上靠了靠,“去阿姊家玩。”
谢宛被气得在那跳脚。
萧神爱自然感觉出谢宛的醋意,便掐了把她的脸,好笑道:“你跟她较什么劲。”
谢宛转过头不理她。
“好吧。本来我得了一幅画想邀人品鉴的,现在看来,只能找阿萦姐了。”萧神爱叹了口气。
谢宛最好书画一道,闻言蓦地转过头:“什么画?可是……”
“算了啦,反正你又没兴趣。”萧神爱摆摆手,转身便上了马车。
谢宛急得去扒马车:“你先告诉我!别走呀!”
然而萧神爱已经挥着她的小手帕,软声说:“宛宛,我走啦~”
车架出了永昌坊,走了一段后,速度愈缓,最后更是突的停下。
萧神爱掀开纱帘一角朝外看去,隐隐觉得不对劲,蹙眉问:“怎么来这儿了?”
这间里坊多为官署和各类机构,少有人居住。
齐邯替她将帘子掀得更开了些,柔声说:“早上不是说想来看热闹么?”他往前一指:“可是赶巧,他们正好这会子被提过来。”
不远处的府衙门口,几个锦袍脏污破损的年轻男子,被武侯们拎小鸡似的提溜着进了府衙。
萧神爱惊讶地睁大了眼,想要探出头去看,又觉得不大妥当,两只小手扒着窗沿,身子紧贴着车壁,津津有味的瞧着。
瞧着瞧着,便发现那几个竟都是老熟人。
好几个跟她有过节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顺之:错怪前儿媳了!原来是我儿子不行!(捶胸顿足)
谢和: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神爱:好巧哦!正好赶上热闹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