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萤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面前的男人。
一分钟后,陆斐也拿着时萤递过去的试卷,审了会儿题,轻声讲起了解题思路。
抬头望着男人清俊干净的侧脸,时萤晕乎乎听着,思绪不禁飘远。
……
初三那年,她因为即将中考,寒假需要补课,方景遒也要参加竞赛班的封闭集训。
对方离家前一天,时萤陪他去复印店打印竞赛习题资料,那是方茼费不少功夫搞来的。
在那之前,时萤得知陆斐也和方景遒分到了同一间宿舍,盯着吭哧吭哧的打印机,没由头地来了句:“你室友是不是没有题做。”
方景遒瞥她一眼,颇有些莫名其妙:“我管他有没有呢,难不成我还要印两份?”
他话说的轻松,一转头,却对上了时萤略显认真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看你就想自己偷偷做题,卷死人家。
方景遒叹了口气:“祖宗,印两份你付钱?”
家属院门口的打印店不便宜,时萤没有回答,手揣进放着钱包的口袋,思量着要不要付钱去赌陆斐也挫败方景遒锐气的几率。
她那时的想法实在幼稚,单纯觉得陆斐也看起来是真穷,哪怕拒绝了十万块包养费,可如果把数字乘十乘百,没准就会堕落学业。
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她贡献出钱包。
可最后,时萤还是掏出八块五打印费,又因补习班就在集训营隔壁,在方景遒剥削下连送了半个月的双份饭盒。
……
“在想什么?”
陆斐也的声音拽回时萤的思绪,她这才发现,两人就要到站。
时萤不敢直言回答,只能在心中腹诽。
在想如果我说我在你落魄时帮你付过八块五打印费,还送过半个月饭,备注的事能不能……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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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工作日,在陆斐也过度平静的态度中过去,时萤想象的为难居然都没有发生。
周六,她因约好的相亲被迫早起,十一点就坐上了去世贸的地铁。
出了地铁站,时萤调出导航,跟着路线步行走去于李记。
余绵这些年变化太大,许多路她都已经不太认得。
正低头看着导航,刚一转弯,时萤猝不及防地撞到迎面而来的人身上。
时萤连忙道歉,却没有得到回答,一抬头:“陆par,你怎么在这?”
大抵是因为周末,陆斐也难得没穿西装,反而是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整个人年轻不少,十分外显的英俊帅气。
他低着头清声回:“锻炼,健身房在附近。”
时萤尴尬笑笑:“真巧啊。”
话落,突然的沉默。
时萤略顿,指了指几米之外于李记的招牌,“那陆par,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男人没有阻拦。
……
五分钟后,时萤总算坐到了那位相亲对象的面前。
李成尚戴着副眼镜,五官还算端正,穿着整齐的西装,表情略为严肃。
在时萤落座后,他有瞬间的眼神变化,视线上下滑过时萤,静静打量后开口:“时小姐是吧?”
时萤点头,不太习惯对方如此直白的注视。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李成尚,毕业于a大法学院,30岁,检察院上班。房子买在鑫城国际,90平,未来可以作为家庭的新房。”
李成尚说完停了下来,抬头望向时萤。
时萤意识到什么,出声附和:“李先生年轻有为。”
却并没有像对方一样介绍自己。
李成尚谦虚两句,继续道:“我听说时小姐母亲是a大教授,父亲生前是位法官,本人的专业也是法律,我想我们应该有共同话题。”
时萤勉强扯出笑意:“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专业成绩并不突出。”
她已经发现,李成尚把她的家庭背景打听得一清二楚,却刻意没有介绍自己的家庭状况。
“没关系,我并不要求未来妻子法律上的专业。”李成尚端起面前的茶杯,视线审视,“时小姐有什么爱好吗?”
时萤避开视线:“画画算吗?”
李成尚点头:“算,不过我本人更喜欢音乐剧,也希望未来妻子可以培养出共同的爱好。”
察觉出对方话语间的优越感,时萤低眸,喝了口水:“是吗。”
不巧,她可没什么音乐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