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萤常来这附近吃饭,知道老板夫妻嘴里的老冯头就是坐在巷口摆摊修鞋的鞋匠。
对方右腿残疾,没什么文化,年过六十还在供着读初中的孙子。
这年头还愿意修鞋的人很少,生意本就惨淡,更何况修一双鞋也只能挣一两块钱。
一张一百块的□□,对于老冯头来说,不知要在摊首昏暗的灯泡下工作多久。
时萤心情复杂地吃完米粉,出门时犹豫着要不要去照顾下对方生意,没想到会瞧见骑着单车回家的陆斐也。
少年单腿撑着单车,背对着她站着,拿过老冯头递来的那张□□后,在暗淡路灯下看了两眼,声音倦淡含笑——
“冯叔,您看错了,钱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你别骗我了。”
“没骗你,不信您自己看?”
老冯头接过陆斐也手上的纸币,重新戴上老花镜,看了须臾,嘴里嘀咕着:“难不成真是我老花眼了?”
时萤装作没看到被少年移花接木的那张□□,低下头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
“上次拖您修的鞋修好了没?”
“修好了,你这孩子给什么钱。”
“阿斐,那个二维码怎么挂?”
“等明天我抽空过来帮您弄。”
……
时萤相信陆斐也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有些人即使见过黑暗,也能够从绝境中寻找希望,他始终相信命运的转折,相信世界上仍有些东西是好的。
那是他埋在心底,名为正直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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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完澡,程依的电话打了过来。
“时萤,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今天给陆帅哥发消息,是因为知道他是鹰空半个老板?你们之前就认识?”
刚刚去洗澡前,时萤简单给程依解释了陆斐也出现的原因,一并归咎为男人的好心。
“不算认识。”时萤敷了张面膜,枕着抱枕窝在沙发,“他和我哥同届,在附中的时候……”
说到这,她突然停了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陆斐也“不算认识的认识”。
程依听罢,率先脑补着说到:“懂了,他很出名?我猜也是,这么帅的男人,铁定会搅动出一番腥风血雨。所以今天那女生扮演什么角色?追求者?”
“嗯。”
“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