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来一趟不容易,南栀你和你母亲好好将家中收拾收拾,让二老在家中多留些日子,等到出殡之后再送二老回去,今日你和大郎也不必再想着守夜的事情,好好陪着二老,等到明天夜里吊唁宾客齐至,再去灵堂为你伯父守灵吧。”
柳澄明听毕也赶紧附和:“不错,灵堂那边有南竹夫妇和你父亲、母亲照料,你们就别操心了。”
“楚老弟,柳里正不必如此刻意。”
聂怀安神色肃穆的摆了摆手:“老朽与常老自然是要留下来的,大郎和南栀都是我们最得意的门生,我们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家人受欺负,那戚家算个什么东西,做事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办个丧事恨不得将全县城的人都请到他们家去。”
“他那哪是办丧事,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亵渎亡灵,一人过世岂有两家办丧事的道理,他戚家向来蛮横,死了夫君却连自家夫君的尸体都没脸要回去,却无缘无故的做什么衣冠冢,实在是贻笑大方。”
常延珏这两日也听说了戚楚两家办丧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念着楚南栀的安危,他不得不跟着一道过来。
深深的凝望着楚南栀,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南栀,你伯父的事情当年我回乡时也略有耳闻,楚家大郎本该也是人中翘楚,却被逼着做了人家的赘婿,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实在叫人惋惜,我与聂老已经商议过了,这几日都会留在这边,老朽倒要看看他戚家能耍出什么花样。”
有了二老这番话,不光是两位族长宽下心来不少,就连楚南栀心里也是倍感温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给二老做了几道菜,就屡屡得他们如此庇护。
思来想去,这其间怕是也离不开林锦骁的功劳。
感动的长吸了口气,她剔透的眸光缓缓视向楚烙谦,细声说道:“便有劳族爷爷在屋里陪着二老了,若是有什么差遣,吩咐我家大郎。”
说完,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一脸气定神闲的林锦骁。
听到这话,楚烙谦诚惶诚恐的连声点头:“好好好,都依你。”
活到这把岁数,两位大儒的名头在自己耳根子周围响彻了几十年,今日还是头一次有幸与两位大儒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可真是沾了侄孙女天大的光。
心里一边暗自窃喜着,一边也在暗暗叫苦的思忖,想着怎么样才能将那几个不成器的从戚家给捞回来。
因为他隐隐的察觉到,芦堰港的天快要变了。
这个时候为了自己家,也为了楚氏一族,可不能站错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