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案他不清楚这妇人是如何找出其中蹊跷的,但赵府藏尸案和沈家毒杀亲夫案都属于后宅之事,属于她们女人的强项,她能查出自己并不觉得好奇。
可此次的案子与以往的不同,明显属于官场内斗,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恐怕自己这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娘子不太在行。
所以,自己得好好提点提点她。
瞧着他一副津津乐道的样子,楚南栀倒是很想听听他的高见,便耐心的问道:“行,那你说?”
就是他口中“为夫”二字实在逆耳。
见她投来的期待眼神,林锦骁一边欣赏着面前这张旖旎容貌,一边缓声细说道:
“就目前所掌握的讯息来看,海康县县衙虽已结案,可无关键人证的确是难以服众,你和谭邈都可以凭着这一点大做文章,但此案既然已经结案,郡里复核的文书不日就会送到县里,纵然你有再笃定的说辞,如若找不到真凶,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最终还是得指向孙伍吉......”
“嗯,这些我早已想到。”
楚南栀打断他说道。
“你敢只身前来海康县,我自然清楚你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林锦骁挑了挑眉,温和的笑道:“但我要说的是,你想要推翻郡里复核的案件,明日到了公堂之上要做的不是极力为孙伍吉辩护无罪,而是要想方设法的当众指出疑犯。”
“指出疑犯?”
楚南栀对这家伙的思路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法子虽是好法子,可无凭无据的能去指认谁,这不是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嘛。
林锦骁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为夫给你一个提示,这海康县十年间已经前后换了六任县丞,包括被害的朱岳在内,其中有三位死于任上,另外三位到任不过一两年都借故调走,所以海康县一直流传着一句童谣,叫做‘铁打的县令,流水的县丞’。”
“听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康铭沅此人的确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