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公向来是个精明之人,怎么如今犯糊涂做起了亏本的买卖。
她诚惶诚恐的注视着老太公,好言劝道:“老太公该知晓如今只要策令不变,靠着田地的租子很难在短时间内收回成本,老太公是生意人,不该为我与戚家的事大费周章。”
“楚娘子此言差矣。”
赵光远不以为然的摇头:“若能彻底的扳倒戚家,这就不是楚娘子一人之事,也是全县百姓的心愿,老朽虽无兼济天下之心,可好歹是这芦堰港商贾首领,如此利国利民的事情即便楚娘子不做,换做别人,老朽也是愿意倾囊相助的,不过是损失些银子罢了,就当是接济百姓了。”
“老太公的胸襟实在叫人钦佩。”
楚南栀听着都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潼安村附近十余个村落的田地,少说也有数万亩,如若他全部收入自己名下,那岂不得拿出上十万两银子。
如此大的支出,却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果真是财大气粗,恐怕也只有这位老人有此魄力了。
虽说老太公是一片好意,可楚南栀哪好接过地契,果决的将木匣推了回去:“老太公这份厚意实在叫人感动,可我实在不敢受领,与戚家之事总归掺杂了些我个人的因素,不敢以私废公。”
赵太公挑了挑眉,一脸深沉道:“老朽与楚娘子也不算是头一次打交道了,且不提楚娘子与老朽的恩情,就说这饭庄和聚升坊建宅邸的事,咱们也是一条船上的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老朽还是懂得的,于公于私老朽都希望这次可以彻底的打垮戚家。”
迟疑着看了眼她决然的眼神,赵光远蓦然叹了口气:“既然楚娘子不肯收下地契,那老朽也愿与沈家一般,响应官府策令,对佃户们免租三年。”
“这......”
楚南栀深深皱起了眉头。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他不心疼,自己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