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又是淡淡一笑,面色如常的答道:“不过是狗急跳墙,费尽心机的求自保罢了。”
为了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楚南栀只好避重就轻的挑了桩事情与他禀道:“邢太守倒是慷慨,拿了田和县的一处私产出来让我替他向你求情,足有三千匹战马。”
“三千匹战马?”
林锦骁那浓如墨染的剑眉骤然抖动了一下,格外深沉的注视着她:“所以娘子是收下了?”
“自然,这是上天助我,我岂能不顺应天意,至于求情的事就交给福宁郡百姓吧。”
楚南栀如今是吃定了那处私产,哪怕背负些风险也在所不辞。
随即摆出要与人拼命的气势,毅然决然的回道:“此事我会交由赵家和沈家的水运陆续将马匹运至南华山下,定会确保无虞,若是有人胆敢打这批马匹的主意,我定要与之周旋到底。”
头一遭见她如此蛮横无理,林锦骁那坚毅的眼神也不由得为之一怔,将她拉至身前,暖声说道:“我知你的苦心,将来想要北上离不开一支势不可挡的骑兵,只是你不该事事隐瞒于我,前几日我便与你说过,我们夫妻二人要同进退。”
想了想,他斟酌着继续道:“此事仅是由赵、沈两家怕是难保周全,还是交给尹家二郎去办吧,他这人向来精明。”
话到此处,他经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过区区一郡守,仅是田和县一处私产就豢养了三千匹战马,可见福宁郡的吏治已经腐败到了什么程度,此次定然要好好惩治该郡,震慑震慑各郡官员。”
“昨日得知此事我也感到极为震撼,只是我细问过邢太守,他并未告知为何会秘密豢养如此多的战马?”
回想起此事,楚南栀心中仍感纳闷。
林锦骁那高挺的鼻梁微微颤了颤,勾出冷硬的线条,不以为然的笑道:“此事你该去问问那位谢太子了?”
“谢太子?”
楚南栀更加困惑。
林锦骁将她拉到身旁坐下,耐心解释道:“白渝十族地域狭小,骑兵的力量却凶悍强大,北上购马的关隘皆在我大禾帝国手中,可他们却仍有渠道获得充足的马匹,这其间自然是离不开邢欢这等利欲熏心之人的帮衬。”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