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朝吃痛,低声抽气:“嘶——”
郝与洲松开嘴,寻到那个齿印,拿指腹慢慢摩挲。
没有破皮。
时朝挡开他的手,捂着脖子哑声说:“那要我做什么,要脱吗?我怎么卖?”
郝与洲脸色更冷。
他把时朝抱起来,下意识向上颠了点,是时朝下巴刚好能放到自己头顶的位置。
他们还恋爱的时候,郝与洲抱他就最爱用这个姿势。
这样能让他刚好高郝与洲一头,而郝与洲的头发很软,时朝喜欢把下巴放在他头顶上,这样舒服而且很亲近,是时朝的一个小癖好。
时朝一开始睡在下铺,基本不会和住上铺的那个学长有接触,对方躲他都来不及。
郝与洲搬来之后,他却养成了每天早上起床、向上铺望一眼的习惯。
那段日子,经常他坐在下铺床上,郝与洲坐在地垫上,背靠他的床看书。
时朝总会从他身后抵着他头顶发呆、或者听听力,双腿分开靠在他手臂两边,有时候这个姿势他保持一下午也不觉得烦。
遭殃的总是郝与洲——头顶会被他的下巴硌疼,可总能在这时候得到时朝一个奖励性质的吻。
火是发不出去,他只能好气又好笑地压住他,和他捣乱,索要补偿。
……最后一团乱、很难收场。
等时朝反应过来,郝与洲已经把他放在床上,说:“现在陪我睡觉。”
他眼底一片青色,疲惫地把时朝向自己怀里揽,像搂一块僵硬的木头。
直到把人抱实,他才叹息着关掉灯,在一片黑暗里说:“……大学的时候骗你说睡不着,现在真的睡不着了,时朝,你知道我多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吗,一睡觉就梦到你。”
他喟叹:“你好暖和,总是这么暖和,和梦里一样。”
时朝能感觉得到,他冰冷的手正紧紧地按在自己腰后,像是怕自己跑掉。
他反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说:“多少?”
两个人挨得很近,感官最大限度地接受对方的信息。
时朝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和暖意传过来,让郝与洲困意顿生,有些迟钝:“什么?”
他前几个小时都是装的,没睡,等时朝来叫自己。可时朝耐心很好,在外面等了很久,自己只好被迫装醒。这会儿他进入自己的生物钟,刚好开始有困意。
时朝:“不是说生意吗。陪你睡觉,能换多少?”
郝与洲这才听懂,是问余龄溪能拿到多少,顿时一口恶气梗在喉咙里,冷笑道:“两百万。”
时朝宁愿心疼余龄溪,都不愿意多心疼自己一点。
时朝听到这个数字,向他怀里靠近一些,几乎埋在他颈侧。
他在黑夜里睁着眼,浓密的上睫飞快地眨动两下,轻声说:“嗯,那是我赚了。”
时朝的主动突如其来。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
七年重逢,时朝自始至终贪恋他的亲近,却碍于原因种种。不敢。
现在郝与洲的强迫给了他可以靠近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