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别了七年。四舍五入,放在人类百年寿命的时间段里,将近占据了七分之一。
好想你。
好想你啊……
这种被对方的气息环绕、两人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太让时朝回到舒适区,且屋子里22℃恒温,温控良好。
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以至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了硌人的毛衣和衬衫。
——明明在余龄溪那边时,他半夜听到开门声响,可以立刻清醒。
*
早上醒来时,时朝睡的不知今夕何夕,身边早已没人。
他拢着被子坐起身,只露出一个脑袋,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屋里温暖如春,他拥着的被子柔软、带着点厚度,而他难得懒洋洋的,头发都是暖的。尾发长长了,落在被子上一点。
被子里还有郝与洲身上的冷香。
久违的舒适。
有人问:“醒了?”
时朝没睁眼:“几点?”
郝与洲坐在椅子里,正翻看一份报纸,回答:“六点五十一。”
时朝立刻睁开眼,下床找衣服。
他竟然睡过了将近两小时,这在平常根本不可能。
今天周一,他得去上班。
但他那件黄色的衣服和衬衫一起不见,时朝光着上身,只好裹着被子下床,无声的视线转到郝与洲的脸上。
郝与洲:“你的衣服送去干洗了。去衣柜找件我的穿,大学时的卫衣还在。”
时朝打开衣柜的动作非常利落,以至于看到熟悉的衣服仍没回神。
这样熟稔的语气,好像回到七年前。
但他已经从梦里醒来,所以拿到衣服时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略微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在郝与洲面前换。
他背对着的人突然出声:“背上的纹身,怎么回事?”
他还是看到了。
时朝动作顿了顿,说:“好看就纹了。”
郝与洲陈述道:“纹身下都是疤痕,挡不住。”
已经没有遮掩的必要,时朝把被子扔回床上,反手搓搓自己后脖颈,低头找衣服,说:“单纯因为好看纹的,没别的原因。”
衣柜很大,郝与洲除了正装清一色的蓝灰黑,其他休闲装五彩斑斓,时朝揪出一件红色的长袖,不是他说的那件。
温和的晨光里,他光裸的背部整个暴露在空气里。
郝与洲口中的纹身从斜方肌向下,绕开最容易被发现的后脑位置,铺满时朝整个背部,剩下的部分没入尾椎,被平直的底裤边截断。
他背上,一龙一虎纠缠撕咬。一个威风凛凛,一个气势汹汹。云朵围绕,灵气跟随。纹身师功底很好,画的栩栩如生,冲击力极强。
一整背的龙虎斗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