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mon:给你说件事,先别生气,就是我把我们早上在酒店的合照发给那个男人了。
lemon:不过你放心,我给你打码了,没有暴露你。
往常陆砚笛只要进入工作很难被打扰,但这会儿思路是硬生生被郁柠的消息打断了。
他拾起手机,看着消息。
确实没暴露,就差没把名字打上去了。
正其心:我正在工作,不能随时回复消息。
哟,大忙人。
郁柠知趣的没有再打扰,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支起二郎腿发愣。
和人吐槽一通舒服多了。
不然真的要憋死他。
郁柠性子散漫随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上一秒吵完架,下一秒摸摸毛就哄好了。
所以这会儿想起肚子饿了。
他从床上起来,刚准备下楼吃饭,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郁柠坐在床上,问:“谁啊?”
“小柠。”唐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
郁柠:“……进来吧,门没锁。”
门打开。
唐媛手里端着漂亮精致的白瓷镀金西餐盘,说:“我让后厨做了柠檬榛子黄油三文鱼,还有你喜欢的燕麦牛油果汁,来吃点。”
郁柠醒来就没吃什么食物,这会儿嗅到食物的香味腹中饥饿更甚。
但刚吵完架,郁柠有小少爷包袱,哪怕香味扑鼻,都按兵不动,浑身上下写着“我不开心”。
唐媛把餐盘放在书桌上,走过去,抬手揉了把郁柠毛茸茸的脑袋,言语纵容宠溺:“还气呢,吃点东西再气行不行,要是把我儿子气坏了咋办啊。”
唐媛把台阶铺到脚下了,郁柠也不再端着。
他躲开唐媛的手,煞有介事地说:“唐女士,男人的脑袋是不能随便摸的。”
唐媛笑。
郁柠走到书桌前,坐下,喝了口鲜榨果汁,拿起刀叉慢慢悠悠切下一小块香煎三文鱼,边吃边等待唐媛的开场白。
他知道,唐媛肯定会来劝他。
可谁想,唐媛就这么稳得住,他都快吃完了还没开口。
唐女士这么能忍的吗?
都不问问他回来一身酒气是为什么吗?
房间沉默,像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郁柠先绷不住了,放下刀叉,转身:“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或者想说的。”
唐媛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垂眸翻着一本杂志新刊,闻言,看向他,眸光盈盈:“我说什么呀,让你别和你爷爷吵架,然后去把头发染回来,会听吗?”
“不会。”郁柠想也不想道,不服气地自辩说:“不过不是我想吵,你也看到了,错不全在我身上。”
唐媛当然知道。
爷孙俩脾气如出一辙,三句不合就能吵起来。
“小柠,”唐媛放下新刊,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真的不能接受和陆砚笛结婚吗?”
郁柠看着她,忽然嗅到了一点希望的苗头:“你能替我去和爷爷说嘛,我真不喜欢陆砚笛啊。”
其实唐媛对此事也一筹莫展,作为一个失去丈夫庇佑的家庭主妇,这么多年一直是依赖着郁家这棵大树下庇荫。
“昨晚我和你爷爷谈过,他很坚持。”唐媛说。
郁柠一听就烦了:“为什么非得是我去结婚,郁家没其他人了是吧。”
唐媛不愿看见这幅局面。
刚开始她欣慰对象是陆砚笛的时候。
一方面是因为陆砚笛在这年轻一辈中,不仅长相出众,品行端正,懂礼识义,除了年龄稍大了点,一切都很完美。
另一方面则是想着郁柠见了陆砚笛,多少会有好感,结果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了。
谁知两人见面后,郁柠更抗拒了。
“唉你要那么讨厌陆砚笛,我私底下去约见陆家,说明情况,然后去和你大伯二伯商量一下……”
听到唐媛的话郁柠心里一暖,却打断道:“妈,这事你别管了,也别去找大伯二伯他们商量。”
郁柠不想看见唐媛放低身段去和大伯二伯那两家子周旋,没了他去结婚,郁峥嵘自然会想起郁家其他人。
这件事他自己解决好了。
不就是让陆砚笛亲自向郁家拒婚吗。
有什么难的。
*
“陆郁”联姻的事终归纸包不住火。
哪怕郁柠自己捂得死死的,依然走露了风声。
陈耳东林双木两人更是惊讶得缓不过来,电话轮番轰炸,郁柠烦不胜烦,直接约到了文身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