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哥,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陈耳东说,“你知道当我从我爸嘴里听到你要和陆砚笛结婚的事有多惊讶吗,和林双木填错英语答题卡跟我们考了同一所大学不相上下。”
林双木闻言,轻啧一声:“够了啊,答题卡的事没完没了是吧,现在我们讨论的是郁哥的婚事。”
相比两人的震惊,郁柠早已缓过来了。
他靠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翻着文身册,边说:“就你们听到的那样,商业联姻懂吧,诶瞧这个文身咋样?”
那是一只上古神兽——穷奇。
林双木单手插兜坐在沙发扶手上,淡淡道:“你要文?”
郁柠撩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说:“文胳膊上是不是很社会人,有没有一种让人躲着走的气质。”
“你文这个在身上干什么,”林双木说,“疼死你。”
陈耳东说:“就是,我表哥文了,现在洗都洗不干净,后悔不死你。”
一个疼死。
一个后悔不死。
“那你们说怎么办。”郁柠丢开文身册,困扰道:“我他妈现在贼烦,我家老爷子非得让我去和陆砚笛结婚,你们知道他多少岁了吗,三十多。”
林双木看看郁柠最近变化,又看看文身册,猜出郁柠目的,说:“所以你想学社会人,让陆家主动拒绝这场联姻。”
郁柠看向林双木,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学霸,一眼看破真相。”
“那你这方法……”林双木坐在沙发上,认真地问:“有用吗?”
郁柠:“有,只是显效颇微。”
郁柠把前几天去酒吧的事儿说了,自动省去了和陌生帅哥开房的事。
“反正自那以后他再也没理我,估计是觉得我烦。但你说他烦我,也没给老爷子谈拒婚的事,这算什么,膈应我呢。”
陈耳东听了半天,算听明白了,说:“那你也不用来文身啊,你贴个文身贴,能管上半个月,打个耳洞,耳环戒指破洞裤全搞起来,不一样吗。”
郁柠:“。”
林双木:“。”
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
郁柠一拍掌,喜上眉梢:“对哦,我他妈没事儿搞那么真干嘛,弄个假也看不出来,我一会儿胳膊后背大腿全贴上,你们给我拍照,发给姓陆的。”
愉快决定后,郁柠扬声叫来老板,说要看店内所有的文身贴。
此时,陆砚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处理着电脑的资料,一边听着女人不满的抱怨。
“你才和小柠见了一面,怎么会能培养出感情呢。我跟你说,要不是郁家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得到你。”顾澜在家念了大半天,嘴巴都说干了,见儿子还是一副工作机器的样子,气得推他一把:“别看电脑了,我给你说正事。”
陆砚笛暂停手里的工作,哭笑不得说:“妈,你把我从公司叫回来,从我进屋,你都说了两个小时了。”
顾澜嗔怪道:“你也知道我说了两个小时,那你听进去没,我让你约小柠出来吃饭。”
陆砚笛放下电脑,说:“我和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顾澜被陆砚笛慢吞吞个性弄得急躁,炮语连珠:“wǒ • cāo心?我为什么操心你不知道,我还不是担心郁家小少爷嫌弃你年纪大,你看看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全被工作包围,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现在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不是,好不容易郁家的人不在乎你的年纪,你要主动,白菜送上门来了,猪都会去拱一拱,你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呢……”
自从陆砚笛的年龄朝三十奔的时候,顾澜女士便为儿子的爱情操心的火烧眉毛。
担心儿子年纪一大发了福,秃了顶,以后就没市场了。
又担心以后陆家的长媳是外头的莺莺燕燕。
前几天郁家的人找上她,透露出联姻的想法,顾澜女士表面不动声色,摆出一副“我儿子那可是个抢手货,得看他喜不喜欢”的高傲姿态。
实际上当晚就翻开日历,找了位大师合两人的八字,差点把良辰吉日选好了。
谁知,自打两人见面之后,再无下文,顾澜这才打电话,强行将陆砚笛从公司叫回来。
陆砚笛简直快听不下去,取下眼镜,拇指勾住眼镜脚,用手轻轻捏了捏山根,重新戴上。
他叹口气,道:“妈,我和他不合适。”
顾澜睁大美眸,问:“哪里不合适?”
陆砚笛回想起郁柠的叛逆言行举止,委婉地说:“他太小,有代沟,我不想要育儿式婚姻。”
顾澜:“……”
“他太老。”郁柠趴在文身店的美容床上,闻言,大声道:“心理年龄快能当我爷爷了。”
陈耳东忙按住他:“别动别动,差点给你贴歪了,激动啥,我不就问问。你不知道,我爸妈在家里把陆叔叔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听说你要和他结婚,羡慕的连叹气。”
他们年轻一辈大部分都叫陆砚笛一声叔。
郁柠切一声,嗤道:“有些什么好羡慕的,贴好了没?”
林双木把胳膊完工了,说:“我的OK了,东子的那个面积大,比较复杂。”
陈耳东说:“我的饕餮也贴好了。”
郁柠翻身坐起来,没急着穿上衣,他把手机丢给陈耳东,说:“拍张照,我瞧瞧。”
陈耳东打开摄像头,咔咔两张。
郁柠穿好上衣,盘腿坐在美容床上,看着照片,说:“做得挺逼真啊,跟刚文上去差不多。”
郁柠挺满意,他把两条胳膊的文身也拍下来,一起发给姓陆的。
陆砚笛收到消息时,正准备离开家去公司。
顾澜跟着他出门,在陆砚笛一脚踏上车前,下了一道死命令:“我不管你忙什么,但七月三十号是郁老爷子大寿,你必须到场,你父亲也要回来,哪怕你人在国外,也得给我提前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