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洲现在遭受的,应该是闫泽所有手段里他自认为最厉害的一种:让学生左肩右肩各扛着几十斤的书蹲马扎。
但是闫泽这手段不是用来惩罚考试作弊的人的吗……
姜听晚的两道细眉紧紧蹙在了一起。
蒋鹤洲听见她的声音,缓缓抬起眼来,看见她皱眉的模样,倒是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来看我热闹?”
姜听晚不走:“闫泽误会你了?”
姜听晚下意识里,是不信蒋鹤洲会作弊的。
她的信任让蒋鹤洲的眸光轻轻亮了一下,很快他又眯了眯眼:“走走走,别杵在这儿看老子笑话,吃你的早饭去。”
姜听晚眉头仍旧没有松开,她这愁眉苦脸的时候脸蛋儿就更像是个刚蒸熟的小包子了:“那你要吃早饭吗?我给你带回来。”
蒋鹤洲肩上扛着两麻袋书,身板儿仍然笔直,看着她软糯的脸颊,声线稍微有些喑哑:“要两个包子。”
“什么馅的?”
“随意。”
姜听晚拉着谷宁宁又跑开了,拐过弯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与蒋鹤洲目光交汇的时候,迅速把脸转了过去。
刚才蒋鹤洲没有告诉她原因,姜听晚有些困惑地说道:“闫老师为什么会罚他……”
谷宁宁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姜听晚:“心疼了?”
姜听晚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蒋鹤洲没犯错,闫泽不应该罚他呀,这算什么心疼……”
她嘟嘟囔囔地替自己辩解,谷宁宁却“哟哟哟”开了:“那你说,你为什么觉得他没犯错?刚才蒋鹤洲可没替自己解释。”
“他明明……”姜听晚忽然噤声了。
好像蒋鹤洲确实没有说过什么解释的话。
“他就是没犯错的啊。”姜听晚逞强一样说道,口气里带着笃定。
至于这笃定从何而来……姜听晚没有深究。
谷宁宁忽然怜惜地拍了拍姜听晚的肩头:“听晚,有些时候,我也挺心疼蒋鹤洲的。”
“你心疼他做什么?”姜听晚的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你不是怕他吗?”
“我是怕他啊,除了你,他给过谁好脸色?”谷宁宁撇撇嘴:“真不知道你的成绩都是从哪儿考出来的,迟钝得要命。”
她忽然眼睛一亮,欢喜地抱住了姜听晚的胳膊:“听晚,你是不是觉着蒋鹤洲对我太恶劣了,所以帮我惩罚他啊,我没白用鱼豆腐喂养你,嘻嘻。”
“……”这会儿姜听晚明白了谷宁宁的意思了,她抬手,不重不轻地掐了一把谷宁宁的胳膊,“你先松松手。”
“不松不松,我的听晚世界第一好。”谷宁宁笑得很是嘚瑟,“走,咱们去买早餐,今早吃玉米馄饨吧,我想了一早读了。”
“我……”姜听晚微微迟疑了一下,声音又软又轻,自己拉下来谷宁宁缠抱住他胳膊的手,“我想吃包子。”
姜听晚提着一袋包子回去找蒋鹤洲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