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下苦功去把别人的作品研究透了再来,还有一个元墨藏着“必杀技”,而他们不知道这必杀技是什么。
看他们敢不敢赌吧。
聊着天,前头杂事处理完。
他们都回来,神态全都是激动的,没谁尴尬。
云程跟叶存山就不提这个,只夸,挑着好的说,还夸那个群演的书生演技好。
人是从民驿那边借的,他们有人常年在外地,今天这里的事儿围观群众就这些,还敷粉打底,改了点样貌,换身衣服洗个脸,这阵少往这边跑,出去送信溜达溜达,再回府城就没人能认出他了。
柳文柏这头结束,要去请人喝酒。
剩下的人慢慢散了,元墨问云程以后真有这事怎么办。
云程说凉拌,“预防措施做好,其他的照旧,时不时演一场,再用第一人称写故事,口口相传多了,至少大部分人都不敢来咱们家造假。”
一年到头就是考试旺季时需要注意,平时受距离影响,没这事发生。
反正不可能因几粒老鼠屎,就把粥全倒了,只留碗里的坐吃山空,他们家还是要很多新鲜血液的。
元墨明白意思,就应下回家。
云程夫夫俩闲着没事,出去溜达到安氏裁缝铺,看存银在里头忙得跟只小蜜蜂一样,就没进去打扰。
外头热,逛不了多久,也就是稍微绕一圈儿,听听旁听百姓把这事到处说,就近在外头吃个午饭,也回家了。
一路出了汗,洗澡不便,但对叶存山没影响。
他打一桶井水,去侧屋浴室,整个冲下来,去汗又凉爽。
云程看不惯他总是冲冷水澡,臭毛病说了几年不改,到了冬季时都偶尔躲懒,正热的时候脸皮厚到不行,看着人生气了,还要凑过去嬉皮笑脸的。
云程推他走,“你离我远点。”
夏天他们乘凉都在院里小棚子下,围着竹床坐。
圆圆睡午觉去了,云程手里闲着,今天不想干活,叫叶存山给他拿本书看,“你是不是也要学习了?”
叶存山说今日练字,“静静心。”
书架上清理过一回,云程的书一个小格子都没满。
叶存山看书名挑,有一本侧面没贴标签写名字,他拿出来看,发现是个自己做的活页本,用了书籍的封皮。
翻开看看,是很俗很俗,他早八百年就看过的穷书生套路文,遂放回去——这东西,应该是云程的练笔作品,肯定不爱看。
他拿了一本游记出来,还问云程:“你那练笔的话本是《赶考记》的废稿吗?”
云程懵了下,因为手稿写得很累,他都是宁愿前期多想多构思,也不要写废稿的,。赶考路》自然也是没废稿的。
但他很快想起来是什么话本,后背都惊出了一层薄汗,“你看了?”
叶存山往竹床上摆放笔墨,说就翻开看了第一页,“看起来挺俗的,没发出去的版本好。”
云程:“……是吗,我还挺满意的。”
前阵子自己看,都掉进坑里了。
叶存山笑他,“你满意你怎么不发出去?”
云程看他这样,就知道叶存山真的没往后看,顿时放松下来,“铺子里多忙你不知道?而且我还没写完,没空发。”
《负心状元郎》是他现在解压要续写的话本。
他已经快进到黑皮状元郎发现他的真爱还是结发小夫郎,开始追夫火葬场了。
这狗血味儿这么冲,也就是叶存山能说一句俗,别人不都说好看的!
但不敢顶嘴太过,免得叶存山不练字了,现在要去看他的稿子,那就完了。
练字么,就随便写点东西。
叶存山写一家四口的名字,想想孩子不在,就他跟云程,就又在纸上写腻歪话。
是长篇炖肉练出来的人,腻歪话写出来,云程都没眼看,把手里游记往他面前一摆,“你摘抄吧。”
说要静心,结果写的字全在撩火,这静什么静。
叶存山老实了。
他生辰快到了,家里过生辰的流程就那些。
蛋糕要做一个,礼物还是云程手工。
说起来,他现在这个解压的话本就很合适送给叶存山当礼物,但他不敢。
从前画画多,平安符跟香囊给叶存山绣过几个,今年想要点不一样的,就说给他做个科举限定书包。
绣是来不及,用画的。
找了块硬纸板,延边剪小一圈儿就开始做。
全铺底色太浪费,也不好干,云程拿纸设计了个海报风的样子,就往纸板上涂色块,红色金色为主。
参照开门大吉的样式,上面横幅就写某某年乡试,下面小字写叶存山名字跟字。
正中间红底,做了金色光芒效果,中间上书“金榜题名”四字。
旁边的色块里依然是填字,写一举夺魁,旗开得胜。
夏天,又是下午太阳烈的时候,弄完就把颜料拿过去晒晒。
色块抹得薄,干得快,小字他写了,中间“金榜题名”的大字叫叶存山写。
叶存山还挺喜欢这类花里胡哨的样子。
从前绣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书包他喜欢,现在做的“金榜题名”样子他也喜欢。
书包都做的挺阔款,里头有夹硬纸板。
云程剪小一圈儿以后,要往外面缝,四周的小孔是叶存山钻的,边缘用粗麻绳固定,整体看起来比较糙,因中间的样子太扎眼,可以掩盖。
绣样要弄一个,等他去铺子里摸鱼做,现在就先将就着。
叶存山这就很满意了,“也就这阵子背背,纸板就很好。”
云程看起来已经不管铺子里的事,但连环画那边盯得紧,其实没得闲。
生辰年年有,不必太费心。
云程夸他一句善解人意,就起来活动筋骨。
天边晚霞浓,又是一天过去。
存银今天回家稍微晚了些,进屋就在后悔没跟出去瞧热闹。
“我听说了好几个版本,他们都说不出原汁原味的文戏!”
文戏是指在话本铺子门口,柳文柏他们跟那书生对峙剧情人设的东西,因一来一回吵得很快,所以听起来很精彩。
云程对他招手,“想看吗?”
存银点头如捣蒜。
云程就回屋给他拿了稿子出来,“他们几个都照着背的,你看这个就够了,脑补一下你大哥跟人吵架的语气就行。”
叶存山:“……我没那样。”
存银:“好!”
答应后,他懵了下,“啊,那个是演的啊?”
他今天还真亲实感的生气了!
有这效果,这场戏就排演值了。
晚饭前,一起收拾东西。
云程把游记放回书架时,没去藏《负心状元郎》。
等晚上叶存山去冲澡的时候,他就把里面稿子全部替换成了白纸,稿子又夹进他记录工作备忘录的本子里。
他想着,怎么都要等火葬场烧完以后,再给叶存山看吧?
叶存山想不到枕边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藏小秘密。
而那小秘密他还翻看过,就差一页之隔,就能发现那位书生是个黑皮。
进屋来,他跟云程说:“我有好些同窗最近都心浮气躁,约着模拟考的人慢慢变少了,我怕他们在谢家闹性子,提议说现在天气太热,先停一停模拟考,大家休沐日时,也都放松点,别崩太紧。”
想去谢家借用考棚的,还是能去。
数月下来,都已经熟悉了。
只是人少,组织起来就是叶存山平时在自家考棚的作用,在考棚做功课作文章。
看看陆举人会不会给他们批改,或者谢晏清那边有没新题目共享。
这想法说出去,大半同窗都松了口气,都是因为身边人全在努力,所以不好意思不去,其实已经累得不行了。
叶存山也正好从模拟考里退出。
“我能在自家考棚待着,天热,不想两头跑。”
云程觉得挺好。
这样休沐日,他们白天能见见,不像之前,一去考试见不到人影,跟全月无休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
明天见呀!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