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口中辩白道:“本宫却是不知我父王到底犯了何事,竟被如此处罚。
况且我父王乃是陛下之长子,便是有错却又为何如此?定然是你这狗东西狐假虎威,却是诬陷我父王。”
云夕郡主此时却是有些胡搅蛮缠起来,不过她此番却是有着深意。如若闹了起来,以雍和帝之心性,大约会将自己与父王共同关在一处。到时自可以仔细询问是何缘由,即便她身陷囹圄之中,却也不必担心外面自然有人操作谋略。
毕竟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皆没有一点点预兆是,以云夕郡主,竟不知道自己家父皇到底是为何事而见弃于雍和帝。
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因为这边注定他们无法按照对方的想法来调整布局。
更何况还想要知道这个所谓的病好,究竟是个什么时间,要知道一日病好、十日病好、百日病好、千日病好,这其中差别却是大了。
然而那小将却仿佛是一束木雕一般,竟再不回答云夕郡主所言,只气得对方上前,便想打对方一巴掌,可是却忘记了此时,这名男子身上披着甲胄,是以竟一下子拍在其外侧的菱角上。
要知道禁卫军身着,那都是特制的,是以哪里是她这种规格弱女子可以震撼。只这一下是云夕郡主,便觉得手中疼痛难忍,轻叫一声,这才收回纤纤柔荑,眼眶却是瞬间红了起来。
“好你个奴才,竟敢挡我的家,你便是认为本宫处理不了你。
也罢,本宫这就去见皇爷爷,替父皇求情,到时定然饶不了你。”云夕郡主见无法得逞,便干脆的转身回到自己车辇之中,命令车辇掉头,直接向皇宫行驶。
此时她却是心乱如麻,自己到底该如何在这样的境地之中,将父王救出?
身旁的女官此时也是神色冷峻,只是她到底比云夕郡主冷静一些,是以便趁着赶路之时劝慰对方:
“娘娘,奴婢却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夕郡主虽说对外乃是飞扬跋扈,然则却对内尚且仁慈,是以听闻此话,毫不在意地说着,催促对方却是赶紧说出。
那女官这才一字一句地斟酌,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云夕郡主听闻,此事并非是进攻向雍和帝求情的好时候。
实在是此事前途未卜,众人皆不知晓,乃是所谓何事,听闻此言云夕郡主便忍不住开始皱紧眉头。
“我也知道,此时并不是好时候,皇爷爷不知该有多生气。然而,纵然是得罪皇爷爷,我却也不能够不为父王求情。
不然枉为人子,更何况难不成,还要父皇一直待在那小小的井中天不成?
更何况我此时已经去过成王府,如若不去皇宫求情,日后却也是留人把柄,是以你却是莫要劝我,这皇宫之行终究是要走一趟的。”
云夕郡主哪里不知道此时,自己却是费力不讨好,定然会被诟病,且父母那里未必能够得些什么。
然而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给自己便找了许多借口,也不过就是想要多替父母,将此事稍作缓解。
很快马车便到了宫门之前,云夕郡主从车上下来,便吩咐门前太监替自己通传。
又指挥侍从将马车向外驾驶,结果还未等转身便听到太监的回禀:“启禀郡主娘娘,属下已将您过来的信儿通传了进去只是……”
守门太监此时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云夕郡主。
云夕郡主素来是个跋扈性子,哪里见得了这样含含糊糊。
当下柳眉倒竖,却是语调之中带出一丝寒意:“我这人却是最不耐说些官话,赶紧速速报来,到底是何事?如若惹得本宫不高兴,仔细你的皮。”
云夕郡主口中说着,向守门太监晃晃,自己捏在手中的皮鞭,却是看对方瞬间苍白的脸色,有些开心哈哈笑起来。
然而笑容却未持续多久,雍和帝的旨意便到了,看着远远走来的李无禄,云夕郡主的眉头紧紧皱起。
“郡主娘娘,陛下却是有口谕,命令郡主娘娘即刻回家,在家好好待着,旁的事却是不要管。”
云夕郡主正和守门太监胡闹,便发现李无禄竟然亲自前来传送口谕。要知晓李无禄如今,却是极少离开雍和帝身边。
她忍不住心中有些暗喜,此人此事过来,却是正好伸手抓住对方,眼中闪出期待。
“李总管,你快点跟我说一下,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父王会那般失魂落魄?会又为何会被关在家中?还有皇爷爷可是有生气?有多生气,还望您一一告知。
如若可以,便是求您替我向皇爷爷请求,还请原谅我父王才好。”
云夕郡主素日可算得上是京中霸王,然而对内却是一派天真,因她素来得宠,是以司徒沣却不愿意其改变性格,将她的性子养得天真无邪起来。
李无禄看向面露惶惶不安的郡主娘娘,心中却是一叹。都说皇家无真情,至少云夕郡主在对其生父上,却是有着几分真情实意在。
他李无禄一生追随在陛下身边,却是看透了多少夫妻反目、子女离德,诸如此类早已不知见了多少,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