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面对云夕郡主,李无禄的声音忍不住柔和三分:
“郡主娘娘,要我说,您还是别为难奴才了,不如郡主娘娘此事先行回府。
要知晓此事,却是王爷头脑一热犯了大错,如今确实不好贸贸然上前求情。
若是一个不好,岂不是害了王爷,郡主娘娘心中要有数,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李屋路口中解释,对于云夕郡主,他也算得上是颇为尽心尽力。
是以在劝解其这方面,可算得上是少有的多费心思,虽未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说明,却也将重点各自提点。
云夕郡主虽然性格莽撞,但终究乃是皇家之人,听闻对方不着痕迹,丝毫不露的话。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她哪里不曾晓得自己父亲平素里是个什么脾气,这显然是自己父亲因为一时莽撞,所以惹怒了皇爷爷。
况且恐怕此时,皇爷爷乃是极为生气的状态,不然并不会让李无禄说出,慢慢气消之话。
云夕郡主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虽说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还是心中产生了几分不确定,难不成自家父王,又盯上了自己那位喜欢多管闲事的皇姑姑。
只是她却不敢将此事表露,听闻雍和帝不打算见她。
她也极为有眼力劲儿的未曾在门口纠结,而是与李无禄寒暄一一,便驾车回到自己的郡主府。
此时的状态,她却隐隐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看着婢女递过来的手帕,她在手中轻轻擦拭两下,只觉心中的烦闷并未随着她的动作而减少半分。
自家那位皇姑姑乃是极为厉害的人物,每每京中发生大事十之都与其有关,可算得上是人不在江湖,然江湖之中fēng • bō却具与其有关的样子。
虽然此话算得上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但是如若将此事放在康眠雪身上,便一点也不违和。
因知晓群芳开夜宴,是以康眠雪第一日早上特地吩咐几名丫鬟,万不可叫醒姑娘们,到时让她们自行吃早膳便好,却也不用上到这边来。
省得睡得迷迷瞪瞪,再过来自己这边,不过是平白遭罪。
绣橘听着康眠雪的吩咐,口中连连点头,却是看着对方满是促狭的笑意。
康眠雪哪里受得了这个,见其的面容便知晓,对方定然又是想了些不着三不着两的。
“干嘛这样看我,咱们又不是没有如同一般的玩儿闹之时,早上起不来,岂不是太过正常了。”康眠雪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冷静看着自己仍旧只有巴掌大的面容,却是有些无奈。
以前总是想要自己在瘦些,如今却是想方设法让自己能再胖一点,人这一辈子还真是难。
她口中喃喃自语,倒是把绣橘惹得哈哈大笑。
绣橘今日亲自给康眠雪梳头,手上极为灵巧,口中唠叨着:“真不是我说,主子您却没发现,您到了这江南之地后却是活泛了不少,比之京城看起来还是这扬州最养人。”
绣橘的话,虽说有些恭维的味道,然则却是实话,康眠雪的确是相对而言更适应这片温润的土地
是以她却也并不反驳,只是让绣橘去把自己有一条珍珠额链找出来。
如今这天气,戴那个却是正好,到时颇有些南国山色水依依,龙目系额鬓儿垂的样子。
绣橘笑呵呵地听着康眠雪的描述,眼睛都未眨一下,便将库房钥匙交给云枢,让其到天字号一五集中取出。
云枢点点头,不过仍旧有些好奇,对方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楚?
要知晓康眠雪身边的东西却是最为繁杂,那条珍珠额链,又不是她的心头好,绣橘竟然能够将其记得如此牢固,实在是匪夷所思。
绣橘清笑着摇头,将其往门外推,口中说着:“我说云枢大小姐,您可快着点,千万别耽误我的事,至于为什么这么记得清楚也很简单,习惯罢了。”
将云枢推到门口,绣橘这才回到康眠雪身边,替对方篦头发。
康眠雪的一头秀发,仿佛是墨汁泼洒而成,绣橘握在手中,却是不敢使重一分力道。
“要说呀,这江南唯一的不好便是,这湿气大了些,虽说皮肤养人可是却未免有些太热。”
绣橘如今在北地年长日久,已经慢慢习惯了北方人的做派,是以此时回到江南一时之间,竟有些觉得气闷。
康眠雪轻笑一声也不理她,只是合着双眸任凭对方的动作。倒是绣橘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轻声在康眠雪耳边说道:“主子,咱们之前不是将整个院子清理了一遍吗?如今确实也有不少的收获呢。”
康眠雪听闻此处,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挑眉看向对方,示意她说下去。
绣橘笑着点头,手中的动作不停,慢慢这才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