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收拾得很快,一两个时辰就把两个姨娘要住的小院子收拾好了,一东一西,正好是对门。
两个姨娘去看了看,只见里面的东西是她们之前从没见过的,被送来给个病秧子做填房的委屈散了不少。
再如何,她们现在也是主子了,比她们之前的日子好过得多,要是有幸能够生下二爷的子嗣,这辈子吃穿都不用愁。
两人看了一圈,去给二奶奶请安。
正坐在炭盆边上写字的姜烟见到两个刚进门的姨娘,放下手里的笔:“咱们院子里人少,事儿也少,以后你们不必来给我请安,我不兴这些虚礼。”
“自然,要是想跟二爷说说话聊聊天也成,全看二爷的意思。”
两个姨娘都是城里平民百姓家的,在外边儿就听过一些大家族的事,不仅各院儿里人多,规矩也多,所以刚刚进来的时候都绷着身子,就怕被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二奶奶拿来开刀。
不过现在看,这位二奶奶的性子和他娇媚绝艳的长相是反着来的,随性得很。
瓜子脸,柳叶眉,腰细屁股大的姨娘看了看身旁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再看看二奶奶:“这,这怕是不合规矩……”
“大夫人说要我们敬着二爷和二奶奶,不能没了尊卑。”
姜烟觉得这个是个聪明的,会看形势,大夫人的原话绝对是敬着二爷,他这二奶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听得多了,把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低的,不论从哪儿都挑不到错处。
姜烟揉了揉写字写酸疼的手腕:“你叫什么名字?”
瓜子脸的姨娘道:“妾身姓张,小名阿瑶。”
“你呢?”姜烟又问那个小白花长相,浑身散发着楚楚可怜气息的姨娘。
小白花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妾身和旁边这位姐姐一样,也姓张,家里人叫我艳儿。”
不得不说周大夫人审美还是很好的,一个娇娇艳艳,一个清纯美丽,料定了周宏不吃一款肯定会吃另外一款。
姜烟把两人名字念了一遍,对屋里的丫鬟下人道:“以后就叫瑶姨娘和艳姨娘。”
又对张瑶和张艳道,“你们刚进来,院子里的人手都不够,明天拿着院里的腰牌一人挑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伺候。”
“另外你们每月的月例银子也从院子的账上出,多少月例多少衣裳和头面这些我要先和二爷合计合计,明天再差人去告诉你们。”
“是。”两个人初来乍到,自然姜烟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烟也不留她们:“你们先去歇着吧,等什么时候二爷叫你们你们再来。”
张艳和张瑶走了,姜烟继续低头把刚刚没写完的东西接着写,把手底下一张纸写完,等墨迹干了整理好放进箱笼里才洗了洗手,绕过屏风去里间。
一大早去给周大夫人请安,又陪周大夫人吃饭聊天,周宏已然是累到了,苍白的脸靠在枕头上睡得很熟。
姜烟放轻脚步从里头出来,对杏儿道:“我记得我有一支梅花簪,你去带上,咱们去给大奶奶拜年。”
“二奶奶初二就去给大奶奶拜年啊。”
“借着拜年找大奶奶玩,你这丫头话好像越来越多了。”
杏儿知道他是嘴上说说,麻溜地去把他说的梅花簪拿出来,用长条的玳瑁盒子装好,递到姜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