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珠偏过头,对上陆骁昳丽冷峻的眉眼,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气得捧起一把水泼向陆骁:“殿下差点吓死我了!”
水珠顺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往下淌,浸湿了黑色夜行劲装上,衬得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愈发靡丽。
陆骁轻笑了声,亲了亲她光滑细腻的后颈:“娇娇可气消了?”
话落,还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
黑色的夜行劲装,一寸寸滑过凝脂般的肌肤,挡住谢明珠曼妙的身段,与白瓷一样细腻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衬得愈发欺霜赛雪。
谢明珠拉开他的手不是,不拉开也不是,最后像被逼急了的小奶猫般,狠狠地咬了下他两片冰凉的薄唇。
陆骁就爱看她被自己逼急的模样,笑声低沉而又愉悦:“孤不怕疼,娇娇尽管咬。”
浸了水的手臂缓缓往下,桎梏住她纤细的腰肢,略显粗砺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水面上漂浮着花瓣,花瓣随着水波浮动,谢明珠的呼吸有些不稳。
她按住他线条优美的手臂,水润润的美人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国公府外头那么侍卫把守,殿下是如何进来的?”
谢明珠锁骨处的肌肤,被热水浸出了漂亮的浅粉色,陆骁由后抱着她,低下头,轻轻啄了一口。
此时已是秋末冬初,夜里的寒气冰凉刺骨,国公府守备森严,陆骁花了一番功夫才终于进来,寒气早已萦绕全身,连带薄唇都冰冰凉凉。
谢明珠暖洋洋的身子不由`颤`栗`了下。
殿下嘴唇未免太冰,会不会回去便病倒?
谢明珠还在胡思乱想,耳根处就又被陆骁轻吮了下:“孤身手了得,即便是守卫森严的皇城也来去自如。”
若是谢明珠没有前世的记忆,她只会以为陆骁是在说笑,但她记得自己落难时,陆骁是如何仅凭一把剑,屠尽那些意图欺她的侍卫们。
前世殿下就是为了救她,腿才会被景帝打断……
陆骁见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指尖挠了挠她腰间的软肉,淡淡的道:“孤可是冒着被师父及襄国公打断腿的危险来看你的,娇娇难道真的一点也不高兴?”
谢明珠最怕痒了,陆骁的手指又因为常年习武带着薄茧,特别地磨人,一下便化成一汪春水。
又听见陆骁说是冒着腿被打断的危险来见自己,再不矜持,扑腾着求饶:“高兴、高兴……殿下快放开我,好痒……”
桃红柳绿就守在外头,她担心引起注意,拼命忍着笑,水汪汪的眸子噙着晶莹的泪水,讲话断断续续。
谢明珠乖巧地侧过头,亲了亲陆骁被水打湿的下巴:“殿下来见我,我很开心,但是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少女不止脸颊脖颈,就连白皙圆润的肩头都一片通红,看上去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爱,直把陆骁的心都给看化了。
陆骁终于松开手,放过谢明珠,然而他的夜行衣也已经被水泼得惨不忍睹。
襄国公夫妇大概是想给孙子孙女最好的,不止小院整理得漂漂亮亮,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浴桶都是手脚可以完全舒展开来的双人浴桶。
重获自由的谢明珠赶紧逃到浴桶另一侧。
按理说,陆骁夜行衣是黑色的,就算被水泼湿也不明显,只可惜这身夜行衣实在太过贴身,湿透的布料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勾勒出强健而富有爆发力的肌肉。
谢明珠看了眼他修长完美的身体线条,眼神飘忽一瞬,小声道:“殿下这般胡闹,衣裳都湿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陆骁双手撑在浴桶边缘,微微俯身凑近谢明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渐渐暗沉。
谢明珠紧抿着饱满湿润的唇瓣,露在水面上的香肩泛着漂亮的浅粉色,双手抱着自己,被纤细手臂遮挡住的浑圆白腻起伏不休。
陆骁喉结滑动了下,强压下于血液里翻腾喧嚣的那股子躁动,用最温柔的声音道:“那得看娇娇舍不舍得让孤染上风寒了。”
他本就生了张倾倒众生的面容,此时头发衣裳都被水打湿,更是平添了风流不羁。
美色当前,谢明珠无可控制红了脸:“殿下赶紧把衣裳脱下来丢到熏笼上烤一烤。”
这便是舍不得了。
“好,都依娇娇。”
陆骁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依言将夜行衣尽数扔到熏笼上烘烤,只余一条长裤来到她面前。
谢明珠知道自己应该挪开眼,眼珠子却不受控地往陆骁身上飘去,扫过他宽阔的胸膛,紧`致`的腹肌,劲`瘦`的腰肢。
刚开始伺候陆骁宽衣时,她并不敢多看,直到秋猎,陆骁趁着两人一块沐浴时,亲自捉着她的手,细细描摹过后,才终于变得大胆许多。
谢明珠耳根微红:“殿下这样会着凉的。”
陆骁点点头:“是会着凉。”
谢明珠偏过头,不敢看他,耳边却倏地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不等她抬眸看去,男人已经跨进浴桶,将她揽入怀中,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样孤便不会着凉了。”
陆骁像是在沙漠中徒步许久,穿过连绵沙丘,终于找到绿洲,疯狂地感受着所有美好的旅人,抱着她,心满意足地叹谓:“娇娇真温暖。”
谢明珠坐在他腿上,两人脸颊离得极近,陆骁俊美的面容与优美的喉结近在咫尺。
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触及陆骁冷冰冰的肌肤时,又忍不住心疼,像只八爪章鱼一样将人抱住。
温香暖玉投怀送抱,陆骁狭长凤眸愉悦地眯了眯,彻底溺进温水之中。
谢明珠猝不及防被托了起来。
往日经验告诉她的预感果然成真,陆骁与自己独处时,永远是两副模样,平时表面有多君子,此时便有多恶劣。
谢明珠背脊微僵,低头看着他飘浮在水面上的长发,精致漂亮的小脸被热水熏染得惊人娇艳。
她没有前世记忆,只梦到一些零星片段,所以无法明白为何陆骁会这么喜欢自己,喜欢到像是要将她嵌入骨头里似的,一刻也舍不得与她分离。
明明才离宫不到一天,两人见面的时间却一点也没有减少,这样的占有欲,浓烈偏执得叫人害怕,谢明珠却只一点也不讨厌。
应该说,因为对方是陆骁,所以她不讨厌,若是换成了沈言之或是陆知礼,她肯定无法接受。
她也是喜欢陆骁的。
既然殿下都承诺,会迎她为太子妃,那么她也不该再动摇,也该像祖父祖母还有爹爹他们一样,为嫁进东宫做准备才对。
对,从明天开始,她得跟教习嬷嬷及祖母,好好请教一番才行。
谢明珠小脸像染上胭脂一般地艳红,不止心跳得飞快,就连脑子都晕晕忽忽,小巧可爱的趾尖儿,因为待在水中太久微微蜷缩。
屋里烧着地龙,净室又备着滚烫的热水,桃红柳绿并不担心谢明珠着凉,只是浴沐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两人担心姑娘出什么意外,不得不敲门询问:“姑娘,您还好吗?需要奴婢进来伺候您吗?”
谢明珠泡在水中太久,通身细白的肌肤已经从浅淡的粉,转为艳丽的红,听到桃红的声音,也顾不得难为情,哑声道:“不必进来。”
谢明珠的嗓音天生就带着少女的娇糯,如今更是沾了蜜糖似的,听得桃红柳绿耳根一片酥麻。
柳绿红着脸道:“那姑娘别泡太久,着凉了便不好。”
两人知道谢明珠浴沐时间本来就长,并没有起疑心,殊不知,谢明珠早就想起来。
只是每次喊陆骁,他仿佛都没听见一样,后来,甚至非要帮她洗那头乌黑茂密的长发。
被捞出浴桶时,谢明珠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的虾,温玉一般的肌肤带着剔透的水珠。
她湿哒哒的长发散在纤细的肩头,眸中泛着水光:“殿下不可再胡闹了……”
陆骁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害怕会被桃红柳绿发现。
“好。”
陆骁将谢明珠抱到竹榻上坐好,取过迭在一旁的白色绒布,密密实实地裹住她的身子,又拿过一块软布,细心地帮她擦起长发。
与东宫时的相处模式,完全颠倒过来。
襄国公不比东宫,不是陆骁能肆意胡来的地方,要是真做了什么,谢明珠身边的两个丫鬟肯定会发现。
陆骁面色淡淡,昳丽的眉眼间布满隐忍的桃花意,漂亮狭长的眸红得吓人。
今晚的快乐只属于谢明珠。
谢明珠看了眼陆骁,低头悄悄去打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轻声道:“殿下真的不用……”
她的声音软软的,样子茫然又无辜,根本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会引来什么后果。
陆骁结喉连滚了几下,一把捉起她的手,惩罚似的啃咬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
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再招惹我,小心我真不管不顾把你给幸了。”
谢明珠泡得泛红的指尖微微疼痛,娇气地哼道:“明明是殿下先来招惹我的。”
她知道陆骁放肆归放肆,但在大事上却是十分克制的,刚才两人在水里那样,他都没要了她,现下就更不可能。
谢明珠不知道为何陆骁每次到最后关头都硬生生忍了下来,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陆骁的温柔体贴,的确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甜蜜与珍惜。
谢明珠看着眉眼温柔的男人,心里又软又甜,却突然想起来陆骁会梦魇的事。
就算陆骁每晚都得喝安神汤,有时依旧压制不住梦魔,上次他外宿在襄国公府时虽然没有发作,可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有事。
谢明珠还记得陆骁梦魇时有多可怕,握住陆骁的手,担忧道:“如今宫门已经下钥,殿下晚上在何处落脚?可有安神汤能喝?”
这样的关心让陆骁十分受用,他不欲谢明珠想起陆知礼,轻描淡写道:“安神汤自然是有的,只是再多的安神汤都比不上娇娇。”
“那……”谢明珠抬头看他,“那殿下早上再走吧,待会儿你先躲起来,等桃红柳绿他们退下,殿下再抱着我睡。”
陆骁呼吸微重,差点就被这个单纯又娇媚的小妖精给迷惑,点头答应了。
他只是克制力比平常人好一点,但他不是圣人,今晚做了那么多事,他没办法保证待会儿上了榻,能管住自己。
陆骁取过小衣帮她穿上,意味不明地道:“腿不疼了?”
谢明珠原本正拿着干布帮陆骁擦着,听见他的话,小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道:“那殿下把头发干擦之后便走吧。”
果然还是胆小得很。
陆骁看了眼那些被他整出来的痕迹,突然转身绕到屏风外,再回来时,不止已经穿戴整齐,就连手上都多了一罐紫玉散瘀膏。
谢明珠肌肤实在太过娇嫩,哪怕陆骁放轻了手劲,也总是轻易就会落下痕迹,要是睡前不用紫玉散瘀膏抹一抹,明日丫鬟们帮她更衣,怕是会被吓晕过去。
“待会儿孤走了记得擦。”
陆骁帮少女穿好寝衣,抱着人上到软榻,才又回头擦起自己未干的长发。
谢明珠看着手中的紫玉散瘀膏,不敢相信陆骁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准备了。
殿下果然是有预谋的!
谢明珠又恼又羞,刚跳下榻走没几步,就又被陆骁扛起来,抱回榻上。
“以后不许光着脚下地了,”陆骁俯身,捉起她小巧的玉足,柔软的嘴唇在少女白得近乎透明的足背轻轻印下一吻,“知道了吗?”
这下谢明珠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陆骁真的走了,才捂着脸在锦被里打滚。
陆骁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趁着外头的人不注意,利落地翻上屋顶,正准备按原路回去,就见屋顶上站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