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相处过程中,也不总是只有愉悦,磕磕碰碰的时候也不少。
比如四月初,天气越发热了,叶知春闹着要吃冰淇淋。
袁山河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到她面上,“人家不吃你不吃?”
没错,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在意大利游街转巷,半分钟前,正好坐在路边的咖啡馆外,要了一只椰子冰淇淋。
“反正,我要吃。”
“不许吃。”袁山河板起脸来,“上个月生理期,疼得死去活来的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隔壁的王二麻子吧。”
“隔壁没有王二麻子,只有俩老太太,一个叫王红霞,一个叫李德芳。”
叶知春:“……”
可把他能的,连隔壁老太太的闺名都摸得一清二楚。要不是这名字太有年代感,她都怀疑那俩不是老太太,是什么旷世佳人。
叶知春:“我生理期,这不,还没到吗?吃一吃,也不要紧!”
袁山河眯起眼来,“是吗,还没到?你仔细算算日子呢?”
叶知春记不太清了,住院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谁记得今天是星期几,几月几号啊?
她侧身去够床头柜上的台历,手还没碰到东西,就听见袁山河准确无误地报出日期:“上个月是17号,今天都18号了,你家亲戚迟到了。”
叶知春:“……”
被人戳穿,冰淇淋是吃不成了,按理说,她该恼羞成怒的。
可她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她缩回手,努力克制住蠢蠢欲动、想要弯起的嘴角,眼神瞄了眼屏幕。
电影里的场景已经切换到了夜晚,男女主角躺在草坪上喝酒。
她慢吞吞说:“那,那我想,喝酒。”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袁山河很有长辈风范,眉头一皱。
叶知春反问:“这个年纪,不喝酒,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埋在地下,人家浇在,你头上?”
袁山河:“……”
他头疼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桂圆红枣茶来——这还是上个月她痛经时,他去对面超市买来的——泡好后,他把杯子往叶知春怀里一塞。
“喝你该喝的东西,别的,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