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春撇嘴:“你可真,不解风情。”
袁山河:“话那么多,还看不看电影了?”
“当初,要人家,练讲话时,就说人家,谈吐文雅。”叶知春开启碎碎念模式,“现在嫌人家,话多了,不想听了?”
袁山河头一次怀疑,鼓励叶知春好好做语言康复训练,可能是在折磨自己。
但他也意识到,比起他的一成不变、正儿八经来,叶知春年纪轻轻,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她一天一个变,昨天想吃火锅,今天想吃冰淇淋。昨天提议去电玩城打游戏,今天又说想见识一下蹦迪。
对于这些,袁山河已经力不从心。
他更想静静地坐在太阳底下,看看春末的花,吹着暖洋洋的风,什么也不做,日子就很美好了。
所以他总在拒绝叶知春。
“到我这个年纪,肠胃经不起造啦。”
——所以火锅免谈。
“电玩城不适合四十岁的老人家,画风实在不匹配。”
——一起打电玩的心愿也落空了。
“蹦什么迪啊?你这腿,我这岁数,上一秒咱俩在蹦迪,下一秒人家在咱们坟头蹦迪。”
——蹦迪是不可能蹦迪的。
在第一百零一次许愿落空后,叶知春生气了。
除了拒绝和摇头,这人没有别的反应了。
住院的日子这样枯燥,她每天每天地做着康复训练,他就不能稍微纵容一下她,满足一点她小小的心愿吗?
可袁山河第一百零二次拒绝了她。
叶知春生气地说:“你真无聊!”
“是没你有趣。”
“那你为什么,不活到老,学到老?”
“太老了,学不动了。”
袁山河回答得懒洋洋的,气得人牙痒痒。
叶知春越看越生气,把头拧到一边,“你走吧,我不想,理你了。”
那只倔强的后脑勺显得有些幼稚可笑,但袁山河不愿和她争辩,干脆站起身来往外走,“行,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