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你关心,一切都好。”
“我看也挺好,平白从我这拐了个好苗子走,高兴还来不及。”
林长野说:“苗子是不错,但还需要磨炼。”
气得陈瑜心牙痒,“你就嘚瑟吧你,林长野!”
“陈队说笑了,我为人低调,从不炫耀。”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剑拔弩张。
陈瑜心恨恨道:“你要嫌人家不够好,不如退给我,我稀罕。”
林长野笑笑:“倒也不必,一点小缺点,我还是能够包容的。”
这种欠揍的口吻,听得陈瑜心火冒三丈,按捺住脾气,埋头干活,后来还是没忍住问:“她有什么缺点?”
林长野想了想,像个挑剔的地主一样,说:“还是过于漂亮了。”
陈瑜心手一抖,险些没把证物扔他脸上。
——
之后的几天,林长野从替他的教官那听了不少趣事。
他不是甩手掌柜,即便有事离开,也会每晚询问学员的训练状况。
听说他们开始练擒拿和格斗了,有个姓宣的女警,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不管多壮的男士,她都能几招之内给人摔得七荤八素。
听说大家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牛逼姐。
后来又听说男学员们一边害怕在训练场对上她,一边又跃跃欲试,反正目前为止还没人能打过她,赢了血赚,输了也不丢人。
再后来,教官说:“我看大家想跟她打架是假,其实都是想追他。”
电话里,林长野沉默不语,最后淡淡说了句:“军训要有军训的纪律,你要是一味跟大家和颜悦色,坏了风气,我头一个拿你开刀。”
教官:“……”
好害怕!
总之,从第二天起,大家就有了明显的感受:教官他变了。
前几天还乐呵呵的,这天起忽然变成了林长野。
众人:也是苦命。
林长野走后的第五天,苏青沅来给宣月送好吃的。
虽然是全封闭式训练,但也有人情可循。不少学员的男女朋友都会送些好吃的来,放在门卫处,或是在夜里隔着铁门说上几句话。
宣月没有男朋友,只有好闺蜜。
好闺蜜苏青沅去了趟平城有名的粤菜馆,打包了烧鹅烧鸭,又点了份干炒牛河,兴冲冲给她送来。
没想到素了半个月,再碰大鱼大肉,肠胃竟出现应激反应。
宣月当天夜里就胃绞痛,厕所都跑了不下十趟。
第二天,林长野在执行任务时收到朱教官的消息:牛逼姐食物中毒,这会儿住院了。
他盯着屏幕,顿了顿。
一旁的宏立城问:“怎么了?”
“没什么。”林长野收起手机,继续盯着对面的窗户,“狙击手,准备就位。”
耳机里传来回应:“已就位。”
“看清人质的位置,不要伤及无辜。”
“收到。”
……
平城第一人民医院。
夜里十点,宣月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
昨夜突然腹泻,她以为是急性肠胃炎,点了个外卖,拖着病躯去大门口取药,吃过还是不见好。
拉了一夜,人都虚脱了。
这个状况也没办法继续训练,次日清晨,她向朱教官告假。
朱教官立马让人送她去了附近的医院,检查结果并不单单是急性肠胃炎,还有食物中毒。
“训练先放放,你赶紧把身体养好。”
宣月就这样光荣地住进医院,成为病号。
打点滴时,她心有余悸给苏青沅发消息:下次别给我带吃的了,是我不配。
苏青沅:说什么鬼话,怎么就不配啦?
Moon:你是不是跟那家餐厅的老板有仇?姐妹食物中毒了……
配图是她打着留置针,正在输液的手背。
虽然手背上只有一个孔,但她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看我的手,都千疮百孔了!
苏青沅问清前因后果,立马请了个假,奔来磕头认错,嘘寒问暖。
“那家店我之前去吃过,还是网红餐厅,怎么会这样?”
宣月病恹恹歪在床上,有气无力:“医生说大概是饮食不干净,引发了轻微食物中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需要住院观察两天,人不拉了,肚子不痛了,才能放心离开。
“那不是正好?军训那么累,给你放几天假!”苏青沅很乐观。
宣月面无表情:“比起一晚上跑厕所,拉到腿都软了,肚子里跟洗衣机似的搅个不停,我倒是更愿意军训呢。”
苏青沅一直陪到入夜,宣月让她回去,她非要守在医院。
宣月让她快走:“知道的这是肠胃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ICU,你要留下来观察我熬不熬得过今晚。”
“闭嘴,能不能说点好的?”
好说歹说,苏青沅又不放心地叮嘱半天,这才离开。
她走之后,宣月没什么力气,拉虚脱的身体也不想再下床,心道人在病中,就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了。
于是头不梳脸不洗的,蓬头垢面就睡过去了。
医院并不是个适合休息的地方,迷迷糊糊的,耳边总有杂音。
护士站的铃响个没完。
有小孩在走廊上疯跑,被医生喝止。
护士查房时,推着车哐当哐当来来回回。
她睡得不安稳,拉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好不容易消停了,整个人都疲倦不堪。
外加连日训练,本来就吃不消,这下病来如山倒。
恍惚间,好像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她想睁眼,但眼皮太沉,始终没睁开。
后来就开始做梦,梦见前一天看的那些新闻,静态的林长野忽然动了动眼珠子,从照片里走了下来,拿着手铐说要抓犯人。
她站在一旁好奇地问:“犯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