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前座的人也放开了音量:“还能为什么,高兴就笑了。”
风在呼啸,机车在飞驰,熟悉的夜景从眼前一晃而过,像是一个绮丽的梦。
梦里有家乡,有心上人。
宣月收拢手臂,把头靠在男人坚实挺拔的背上,心道哼,你还是栽在我手里了。
想了一会儿,她忽然大声问:“对了,那你现在还喜欢那个白月光吗?”
车速陡然一慢。
“就是那个在婚礼上遇见的妹子,你还喜欢她吗?”宣月有点紧张。
一想起去年夏天在浴室门口听见的对话,她这会儿还酸得直冒泡。
说什么有心上人了,还是一见钟情。
她至今都记得说这几句话时,林长野那种慵懒又带点温柔的语气,她后来进了支队,从来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可想而知,白月光的力量有多大。
宣月正在仔细回忆,忽然察觉到前座的人又开始抖,一下一下的,笑得浑身发颤。
她不解地推他一把,“你笑什么啊?”
林长野:“不是说过了吗,高兴就笑啊。”
他说这话时,声音也在抖,显然还在笑。
宣月有点懊恼了,“问你白月光,你不好好交代,怎么还笑?你,你再笑,再笑我下车了!”
喧嚣的风狂躁着,欢呼着,从身畔掠过。
林长野下了乡道,又开了一段路,把车停在路边一栋一层高的平房前。
“到了。”
宣月还耿耿于怀,追问:“你先把白月光的事跟我交代清楚了。”
“你抬头看。”
宣月抬起头来,四处瞧瞧,“看哪儿?”
“看这。”林长野伸出食指,在后视镜上敲了敲,一声清脆利落的声响。
宣月一愣,从镜子里看见自己。
她问:“什么意思?”
林长野摘下头盔,扯扯嘴角:“你大概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沧县的巷子里。”
宣月张了张嘴,试图从残存的记忆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直到某个瞬间,她忽然愣住。
“厕所门口那个背影……”
“是我。”
林长野摘下她的头盔,一同挂在车把上。
“遇见你的那一天,我们都在婚宴上。我中途去洗手间,听见你在跟人说话。...”
“我,我说什么了?”
“你不记得了?”他似笑非笑盯着她,“人家夸你好看,你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宣月:“……”
宣月:“你其实可以不用提醒我的。”
林长野低笑出声,“可我记得很清楚。”
宣月有点恼羞成怒,嘀咕了一句:“你这人可真奇怪,人家自恋,你还能一见钟情。怎么,没见人这么厚颜无耻过?”
“唔,大概是没见过有人自恋可以自恋得这么理直气壮——”
“喂!”
林长野笑着低下头来,补充完整:“这么对我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