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钓鱼、满城兜风,玩游戏打台球,酒吧飙歌,甚至还能去废弃厂房探险。
背景挺杂,朋友也很多,呼朋引伴,男生女生都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还有况淼淼和她的室友学姐出镜。
贺兰诀都不知道小小的北泉市有那么多能玩的地方,也不知道一个高中生的消遣活动能如此丰富。
今天逃课去市民广场的水库钓鱼,你猜怎么着,两条大鱼。
付鲲鹏问贺兰诀要不要,打算送给她,贺兰诀哪敢,连连拒绝,付鲲鹏跟朋友把鱼拎到了饭店,现吃现杀,还特意秀给了贺兰诀看。
一盘热腾腾的红烧鱼块。
她每天两点一线,家距离学校只有一公里,消遣就是在学校八卦聊天、吃东西逛学生街、偷偷玩手机,租书屋看两本盗版漫画。日常操心自己的成绩和未来的高考。
喷泉广场有一家人气不错的美发美容店,赵玲办了会员卡,贺兰诀正要去剪头发。
谁知付鲲鹏也顺藤摸瓜跟过来,神秘兮兮把贺兰诀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贺兰诀惊讶,“我什么也没说啊。”
“我开了天眼。”付鲲鹏嘻皮赖脸,“心有灵犀,一猜你就在这。”
贺兰诀无奈翻了个白眼。
理发店小哥握着贺兰诀一把头发,笑眯眯问:“男朋友?”
“当然不是啦。”贺兰诀慌忙解释,“认识而已。”
“朋友,普通朋友。”付鲲鹏涎脸凑上来,“你剪什么头发?”
头发长了,贺兰诀只想简单修修,伸手比划了一下:“剪短一点点就可以了。”
付鲲鹏站在理发师身边,同撮起她的一截发尾,夹在指间。
贺兰诀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两个非主流Tony凑在一起商量:“最近不是很流行那个,离子烫,她头发厚,做出来效果肯定又黑又亮又滑。”
“有刘海是不是会显得可爱点?”
“染个颜色也不错,最近很流行巧克力色。”
“喂,付鲲鹏,你能不能不添乱。”贺兰诀扯开自己的头发,“给我随便修一下就可以了,我们学校有规定,不能染烫。”
“这么长的头发,随便修不是可惜了吗?”
“其实你很合适做个造型。”
“小妹妹是不是还在上学,冬天洗头也麻烦,短一点,来个日系短发,原发色,特别俏皮可爱。”
“对对对,短发,跟日剧那种一样,叫什么,元气,卡哇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纯粹把贺兰诀当空气。
后来,不知道是贺兰诀听晕了还是被劝动了,理发师精雕细琢给她剪短发,又烫了发尾。
为了这个脑袋,贺兰诀在理发店坐了三个小时。
付鲲鹏悠闲自得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坏笑陪她坐了三个小时。
最后出理发店的门,贺兰诀围好自己的毛绒围巾,风吹动她的细碎头发,柔软发丝落在卷翘的睫毛。
付鲲鹏笑了,两手揣进裤兜,顶着寒风。
“这才是初恋的模样。”
“你初恋不是个大姐大吗?”
“以前那些都不作数。”
“无耻,渣男。”
天快黑了,华灯初上,贺兰诀加快脚步。
她着急坐公交回家,再不回去,老妈又好唠叨了。
“贺兰诀,我送你。”付鲲鹏追上她。
广场上的音乐喷泉擎出水柱,两人从喷泉旁绕过。
贺兰诀瞄见个熟人。
廖敏之穿黑色羽绒服,浅蓝色牛仔裤,帆布鞋,裤管空荡荡的,显得腿格外修长,脸庞在灯光的映衬下莹白如玉,眉眼清隽如刀刻。
他手里抱着个汉堡店的纸袋,一手牵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梳羊角辫,嘴里叼着棒棒糖,两人杵在喷泉前,看水花坠落腾空。
贺兰诀跨上了付鲲鹏的摩托车。
“坐好了。”
摩托车启动,发动机发出一声低吼。
她一上车就后悔——这摩托车没有头盔。
“我要下来!”
车子窜出停车区,贺兰诀一声尖叫。
“啪!”
她的脸砸在付鲲鹏后背。
“抱住我的腰,别摔了!”
付鲲鹏车技不错,自如穿梭在车流里,摩托车驶出了主干道,拐到市区边缘的支道,绕一个大圈去北泉高中。
这边行人少,车也少,路上还算空旷。
车速逐步提快,声音轰隆隆的,霓虹灯和路边的广告牌飞快掠过,冷风拍打在脸上,凛冽冰寒的气息让人喉咙发痒。
贺兰诀没敢说话,紧紧揪着付鲲鹏的外套。
仿佛要飘起来,身体和脑子都是空白的,很刺激,好像又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快乐。
和枯燥乏味的学海生涯不一样。
摩托车停在巷口。
“刺激吗?”
从摩托车上滑下来,贺兰诀的还在扑通扑通跳,腿有点发软,长长地吁了口气,连谢谢都没说,埋头往家跑。
付鲲鹏支着腿,慢悠悠点燃一支烟,烟头冒出星火,他看着那个纤细背影,轻飘飘吐了一口青烟。
淡淡的烟雾笼罩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