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越来越炙热,心跳越来越快。
他脑子里只有想要留住此刻,想要永远和她这样,想要一辈子。
有人说一个男人内心有三个角色,少年,野兽与智者。越长大,越会保护自己的心,少年会渐渐冰封,爱情会由野兽与智者主导,就像他第一次见她时因为野兽被吸引,又因为智者而顾虑。
但此刻,最为真诚,会不顾一切的少年在觉醒。
他变得很紧张,明知不可为而为,前所未有的慎重忐忑,深深注视她近乎虔诚的表白:
“南南,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我可以立誓,或者结婚。我保证会永远爱你,永远不会抛弃你。我可以签条约,如果我背叛你,沈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给你。”沈妄周不安又慌乱的展示自己的心意与诚恳,甚至连结婚都说出来了。还有股份,这种恋爱脑到极致的保证。
他疯狂又纯粹的愿意交付自己的一切。他很确定,如果一生的恋人是她,永远不会后悔。
沈妄周怀揣着希望与不安,注视着她,忐忑的等待她的回应。
自他说第二句话,南栀就没再啃鱼了,但她也没抬起眼睛,此刻等一切安静下来,她才缓缓掀起眼皮。
那种眼神是怎样一种眼神,惊讶?失望?不解?……沈妄周不知道,只是呼吸忽然滞住。
她说,“你没有以前有意思了。”
一腔热诚,小心翼翼捧上的心——轰然碎裂。
望着那双冷静到几乎无情的漂亮眼眸,有一瞬间,沈妄周在想,这辈子,他都不会这样做了。
如果不曾捧上真心,像在拘留所那天他的表白,他不会很难过。但这次……不一样。
你没有以前有意思了。
他怔怔坐着,失魂落魄看着她把鱼放到一边,抱着膝盖闭上眼睛睡觉。
原来真心被碾碎是这样的感觉,你没有以前有意思了。嘲讽至极。
以前是什么样的?至少以前他一定没说过这样的话。她爱的到底是什么?她真的会爱一个人吗?
他望着跳跃的火光,却感觉心里的火苗轰然熄灭。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这段时间,这几天,彻头彻尾的愚蠢。
可看到已然睡着的她身子渐歪要倒,他本能的又去扶住了她,就这样给予倚靠。视线忽然有些模糊。
为什么有这么可恶的女人。果然第一天在病房时他的判断是对的,真的爱一个人第一关注的会是他有没有事,但她在意的是是被是被绿了被耍了。他忽然为之前的自己感到可悲,也为现在再一次掉进同一个坑的自己感到可悲。
直到开着直升机的救援队来,沈妄周用卫衣遮住她裙子上的血迹,抱她上直升机,她都睡的很沉,没有醒来。
宋怜瞥了眼他身上的青紫和掉下桥时的擦伤,递给他件提前备上的外套,无声问:南南怎么了?
沈妄周指了下小腹的位置,便套上衣服靠着椅背闭目不再言语。
南栀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她揉了揉昏沉的额头,旁边的宋怜赶紧过来,“南南,你怎么样?”
南栀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没事,睡的好好,肚子也不疼了诶。”
宋怜笑笑,“我给你喂药了。喏,先喝点水。”
“对了,你们俩怎么了?我怎么看沈妄周有点不对劲?”
南栀眨了下眼睛,“啊,说来话长。”
她接过粥在喝,却没接上继续说,宋怜见此便识趣的没再问。
“对了,有位季先生说晚上来看你,他呆了一阵,有事先离开了。”
“嗯嗯。”南栀有点抱歉,“对不起呀怜怜,害你没能去山上玩。”
南栀瞧了眼漆黑的天色,“你明天还想去吗?”
宋怜摇头,“算了,我和单莫也聊了聊,我告诉他三十之前不打算恋爱,劝他找个好姑娘谈恋爱。没必要去了。”
南栀轻叹,“昨天还挺开心的。”
宋怜露出笑容,“是啊,很久没那么开心过。”
病房门忽然被敲了几声,戴着墨镜口罩,穿了件黑风衣白衬衫的男人进来,摘掉口罩墨镜,琥珀色的双眸含笑望过来。
面对宋怜惊讶的眼神,男人礼貌笑道:“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季则之。”
“我是宋怜。”之前戴着口罩宋怜没认出来,此刻讶然看了眼南栀。
这桃花,种类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