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嵌在他心上的刻骨铭心◎
十月下旬的时候,陈谕去上海出差,归期未定。
赶上十月二十九号是陆嘉鱼的生日。
头一天晚上,陆嘉鱼打电话给陈谕,想问问他明天能不能回来。
谁知电话是陆阔接的,讲陈谕还在应酬。
陆嘉鱼怕影响陈谕工作,就很懂事地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她蜷缩在被窝里,等陈谕的电话等到凌晨一点。
她白天工作也很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次日早晨醒来,看到手机里也没有未接来电,说心里不失落是假的。
过去几年的生日都是陈谕一起过的,可他今年不在身边,甚至忙到连给她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陆嘉鱼再懂事,这时候心里也有点难过了。
陈谕一定是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晚上的时候,苏茗和秦雪给她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在会所里开了一间包厢,邀请了一些大学关系不错的同学参加。
生日蛋糕送进来的时候,大家一齐给她唱生日歌。
陆嘉鱼被朋友们热热闹闹围着,眼前是摇曳的烛光,和漂亮的鲜花,整间包厢都是快乐的气氛。
按理说,陆嘉鱼也应该感到快乐的,有这么多同学朋友给她庆祝生日。
可她心里想着陈谕。
因为陈谕不在,她就快乐不起来。
她很担心他。
不知道他的事情办得顺利不顺利,应酬累不累,是不是又要喝很多酒,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些,她就很难过,难过到很想马上飞到陈谕身边去。
陈谕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给陆嘉鱼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他担心陆嘉鱼有事,又打给苏茗。
苏茗说:“放心吧,小鱼喝醉酒了,我带她到我那边住一晚。”
陈谕道:“麻烦你们照顾她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接她。”
陆阔见陈谕挂了电话,又开始唠叨,“医生都说了,让你再住院观察一天,你偏不听。再说现在都已经十点了,你赶回去小鱼的生日也过了。”
陈谕嫌他吵得人头疼,说:“你安静点行不?我被你吵得头疼死了。”
陆阔都要跳脚了,“你还知道头疼啊?跟你说了还要住院观察,你倒好,一醒来就拔输液管。”
陆阔真要被陈谕吓死了。
昨晚应酬,陈谕敬了很多酒,喝到中途还去厕所吐了两次,强撑着到应酬结束,把客人们都送走了,陈谕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
陆阔看他脸色不太对劲,过去一摸他额头,才发现烧得像个火球。
赶紧连夜把陈谕送到医院急诊,医生连忙给他开药挂水。
一整个晚上,陈谕一直反反复复地发高烧。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短暂地清醒了几秒钟,嘴里念叨了一句“小鱼”,又昏睡过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七点,陈谕才彻底醒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几点了。
陆阔说:“晚上七点,你睡了快一天了。”
陈谕皱眉,问:“今天几号?”
陆阔道:“二十九啊。你脑子烧糊涂了?”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陈谕直接动手拔了输液管,拿上外套就大步往外走。
陆阔吓都吓死了,赶紧追上去,想让陈谕再住院观察一天。
可是陈谕怎么可能听他的。
这个世界上,能让陈谕听话的,只有陆嘉鱼。
出了医院,陈谕直接就打车去了机场,买到一张当晚十点二十飞北城的机票。
飞机落地北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二十。
出了机场,陈谕去停车场取车,直接开车去了苏茗家里。
陆嘉鱼酒量很差,今晚多喝了几杯酒就头晕眼花,回家的路上还和秦雪在车里唱歌。
到了苏茗家里以后也没消停,拉着苏茗和秦雪一起跳舞。
玩了一天,苏茗已经很累了,被陆嘉鱼缠得哭笑不得,开玩笑说:“天,我总算知道陈谕过的什么日子了,天底下恐怕只有陈谕能对付你。”
不过苏茗不知道的是,发起酒疯来的陆嘉鱼,陈谕也拿她没办法。
苏茗好不容易把陆嘉鱼哄去房间睡了,凌晨一点的时候,外面有人按门铃。
“来了。”她连忙应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去门口开门。
陈谕站在外面,问:“小鱼呢?我来接她回家。”
苏茗还在收拾屋子,压低声音说:“小鱼刚睡着,要不你明天再来接她吧?”
陈谕往屋里看了眼,看到客厅很乱,东西丢得到处都是,他不由得问:“小鱼发酒疯了?”
苏茗没忍住噗地笑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和小鱼同学四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发酒疯。以前喝了酒也不会呀。”
陈谕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说:“她不经常发酒疯,很少一次。不过闹起来也是真的够闹的。”
陈谕一看客厅乱糟糟的样子,就猜到是小鱼的杰作。只有喝醉酒发酒疯的小鱼才会给沙发上的抱枕穿上衣服。
他进去帮着苏茗一起把屋子收拾了,抱歉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苏茗连忙说:“没有没有,小鱼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玩呢。”
陈谕点了下头,说:“那我先带小鱼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苏茗道:“都快两点了,要不让小鱼睡吧?”
陈谕推开客房门,看到陆嘉鱼在床上睡得东倒西歪的。
他不由得失笑,说:“没事,我带她回去。以她的性子,估计还得闹下半场。”
陈谕走到床边去抱陆嘉鱼。
陆嘉鱼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睛。
看到陈谕的时候,她下意识抬手捧住陈谕的脸,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地问:“你是谁?”
陈谕没忍住笑,一手搂住陆嘉鱼的背,一手穿过她膝弯,打横将她抱起来。
逗她说:“你说我是谁?”
陆嘉鱼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没良心的陈谕。”
陈谕被逗笑了,说:“我怎么没良心了?”
“你忘记我生日。”
说到这里,陆嘉鱼就委屈起来。捧着陈谕脸颊的双手改为搂住了他脖子,把脸埋进他颈侧。
她的呼吸很轻,分明还醉着。
陈谕的心却被扯着疼了一下,他抱着陆嘉鱼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低头在她脸侧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我没忘。”
怎么可能会忘呢。
回家的路上,陆嘉鱼还算安静,给她系好安全带,她就歪着脑袋乖乖地睡着了。
到家以后,陈谕把陆嘉鱼抱去床上,给她脱鞋脱衣服。
又去浴室打了水来,绞了毛巾给她擦脸擦脚。
陆嘉鱼睡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喃喃地喊着陈谕。
陈谕把毛巾放下,坐在床边,握住陆嘉鱼的手,俯身去听她讲话,“我在呢,怎么了?想要什么?”
陆嘉鱼眼睛还是闭着,小嘴轻轻呼气,小声怨念,“都不想我。”
陈谕的心一下就疼了,他温柔地吻上陆嘉鱼的唇,低声道:“我怎么会不想你。我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