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谕十月十六号出的门,这一走就是十三天。
他怎么可能不想陆嘉鱼。
最想陆嘉鱼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什么都不要了,他不要出人头地,不要在这座城市立足,不要赚钱,不要理想。
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买张机票回到陆嘉鱼身边,带着她回到南城过平凡人的生活。
他怎么会不想陆嘉鱼。
他亲吻陆嘉鱼的脸颊,一滴泪滚烫地落在她脸上。
他哑声道:“小鱼,再等等我,快了,就快了。”
他知道小鱼怨他什么。
这一年来,他们俩一直聚少离多,有时候连在一起吃顿饭都是奢侈。
但他从来没有一天没把小鱼放在心上。
她是嵌在他心上的刻骨铭心。
他怎么会不想她。
第二天早晨,陆嘉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日思夜念的俊脸。
她盯着陈谕看了好半天,以为是自己做梦没清醒。
她下意识凑过去,亲了亲陈谕的脸颊。
皮肤是温热的,她甚至还感受到了陈谕的呼吸,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干净的沐浴液的香味。
她有点不敢相信,又在被子底下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陈谕的腰。
谁知下一秒,陈谕搂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就收紧了,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边,低哑着声道:“一大早就撩我。”
陆嘉鱼感觉到有熟悉的东西戳到她大腿上,她一瞬间脸红了,小小声说:“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陈谕还闭着眼睛,闻言低低笑出来,吻着陆嘉鱼的耳根,嗓音里带着一丝笑,低声道:做梦就能乱摸啊?”
陆嘉鱼耳根发烫,“我哪乱摸了,我就摸了下腰……”
“大早上的,腰能乱摸吗?”
陈谕说话间,手已经探进了陆嘉鱼的裙子底下。
陆嘉鱼被陈谕吻得意乱情迷,差点就忘了要问他事情。
幸好她脑子清醒了一下,拉住陈谕的手,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昨天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什么日子了?”
陈谕看着陆嘉鱼,认真道:“怎么会忘,是你的生日。”
“那你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陆嘉鱼理解陈谕工作忙,不能回来陪她过生日,但她不能理解他真的忙到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陈谕喉咙动了动,很愧疚地说:“昨天太忙……”
他不想告诉陆嘉鱼他昨天在医院的事。
陆嘉鱼问:“忙到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分明就是忘了。”
“我打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不过你那会儿估计是喝醉了,没接。”陈谕下意识解释。
陆嘉鱼都快要气死了,“你怎么不干脆等过了十二点再打。”
她说完就推开陈谕,揭开被子下了床。
走进浴室,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陈谕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后脑勺,突然有点头疼。
媳妇儿生气了,怎么哄?
陆嘉鱼是生气了,一上午都没有搭理陈谕。
陈谕把早餐做好,端到餐桌上,叫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陆嘉鱼,“小鱼,吃早饭了。”
陆嘉鱼看也不看他,她自顾坐在沙发上和苏茗打电话,两人约好一会儿逛街。
陆嘉鱼说:“别等下午了,现在就出来吧。我还没吃早饭呢,我想去试试置地广场新开的那间早茶餐厅。”
“好的,我换衣服,马上就出门。”
挂了电话,陆嘉鱼径直回卧室换衣服。
陈谕看着陆嘉鱼背影,不由得叹了声气。
他放下筷子,走去卧室,问:“要出去吃早饭?要不要我送你?”
陆嘉鱼不说话,背对着陈谕换衣服。
陈谕站在一边看,等陆嘉鱼把衣服换好了,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到陆嘉鱼面前,“小鱼,生日快乐。”
陆嘉鱼看到陈谕递过来的生日礼物,不由得愣了下。
她抿了抿唇,心硬道:“放着吧,我有空再看。”
陆嘉鱼出了门,和苏茗去吃早餐。
可当她坐在茶餐厅,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苏茗见她闷闷不乐,好奇问:“怎么了?早晨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
陆嘉鱼犹豫了一下,把她和陈谕吵架的事情告诉了苏茗。
她忍不住问:“你说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其实我知道他工作好忙,压力也很大,就算真的忘记我生日也没什么。”
“我本来没想生气的,可今天早上看到陈谕的时候,突然就忍不住。我把他的生日记得那么清楚,他怎么能把我的生日忘了。”
苏茗道:“没有,不是你的问题。这件事本来就怪陈谕。”
“你已经很懂事了,又不是想让他回来陪你过生日,就想他打个电话而已。实在不行,发条短信也行啊。一两分钟都抽不出时间来吗?就是没放在心上。”
陆嘉鱼突然又生气又委屈。
苏茗说完,又怕自己说重了,又道:“不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男生嘛,在小事上是会粗心一些。大事上没原则问题就不是问题。”
话虽然这样说,陆嘉鱼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想着陈谕如果给她打电话,再道个歉,那她就顺着台阶下了。
谁知道她等到下午,和苏茗逛街逛得脚都累了,陈谕都没给她打电话。
她气死了,跟苏茗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去你家睡。”
苏茗笑得不行,说:“可以啊。只要陈谕别来跟我要人。”
“他才不会。一天了,他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小鱼?”
陆嘉鱼正和苏茗聊着天,听见有人喊她,回头就看到陆阔朝她跑过来。
陆阔很惊讶,“你怎么在逛街呀?陈谕呢?”
陆嘉鱼有点莫名其妙,“他在家啊。”
陆阔问:“他身体没什么吧?”
陆嘉鱼愣了下,问:“他怎么了?”
陆阔道:“他没跟你说吗?前天晚上应酬喝多了酒,又发高烧,送到医院急诊,断断续续烧了一整晚,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多才醒过来。”
“本来医生让他再住院观察一天,结果他一醒来就直接自己拔了输液管,一句话没说就去了机场,想着赶回来给你过生日。”
陆嘉鱼几乎是跑回家的,一进门,看到陈谕坐在沙发上在看资料,她红着眼睛扑到他身上,“陈谕!”
陈谕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抱住,“怎么了怎么了?”
他抬起陆嘉鱼的脸,才发现哭得满脸眼泪。
他一下慌了,连忙给她擦眼泪,“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哭了?逛街不开心吗?”
陆嘉鱼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她拉起陈谕的左手,看到他手背有一块淤青,是拔输液管的时候流了血。
陆嘉鱼坐在陈谕腿上,搂住陈谕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呜呜地哭,“陈谕,对不起,我不该跟你生气,我不知道你昨天病了。我太任性了。”
陈谕闻言皱眉,低声问:“陆阔跟你说的?”
陆嘉鱼没答,只是哭,眼泪把陈谕的右颈浸得湿漉漉的。
陈谕心疼地抱紧她,轻轻拍她后背,安抚道:“没事,小鱼。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对不起。”陆嘉鱼哭着道歉。
陈谕偏头亲亲她脸颊,“对不起什么。我最近的确陪你的时间太少,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陆嘉鱼摇头,把陈谕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