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瘸着不方便在外面逛,路过面包店的时候,他买了一个带着卡通图案的小蛋糕,打算送给小孩儿。
回到住的地方时,发现院子里围了一圈人。
透过人群的缝隙,殷迟看到地上有一滩红色,和一个躺着的、人类形状的东西。
蛋糕跌在地上,他瞳孔紧缩。
殷迟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出去了一个下午,回来的时候江知小小的身体会躺在地上,就这样死去。
当时在场的只有江知的爸爸的江知两个人。
而那个混混一口咬定是下雨江知踩滑了,一头磕在石阶上才死了。
警察问起混混的时候,他扯着嗓子喊:“这小畜生死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碰都没碰他。你说以前打他?我是他老子,他不听话偷东西还在学校里打架,我打他怎么了?”
中年夫妻的胖儿子也躲在柱子后面叫道:“江知就是个小偷,偷东西还打人,他是坏蛋。”
殷迟脸色冰冷阴沉,小胖子被他吓了一跳,一骨碌躲到家长背后。
中年女人鼓着肿泡眼,刻薄道:“看什么看!我儿子说错了吗?当爹的都说儿子不是个好东西,这还能有假?”
殷迟闭了闭眼。
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有自保能力,小胖子也有父母庇护,所以所有的恶意都倾倒向了唯一没有反抗能力的江知。
小镇传统又闭塞,现场没其他人,哪怕殷迟坚持不相信,这件事多半仍旧会以意外死亡结尾。
江知尸体旁有一个摔碎的碗,是种了向日葵的那个。
他将土和种子重新装起来,眉眼冰冷,活生生的一条命,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警察围住了现场不让人靠近,殷迟低头看着手里的向日葵种子,轻轻道:“事实是怎样,我会查清,没有一个有罪者能成为法外之徒。”
被所有人围起来的尸体突然开始飘出丝丝缕缕黑红色雾气,雾气缠绕成一团,最中心睁开了一双满带仇恨的血红眼睛。
警察让混混去殡仪馆协助处理后事,混混混不吝:“那灾星谁爱管谁管?老子养他那么大,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倒惹了一兜子事,我才不管。”
殷迟跟了去,照看殡仪馆收敛江知尸体。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小镇上除了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这个住了七户人的院子尤其黑,如同一张张开的巨口。
才死了儿子的混混和很少见到人的单身女房客在门口抱在一起。
女房客蹬着高跟鞋,脸上擦着粉,裹在仿真皮衣里的丰满□□如同一块快腐烂的猪肉。
她娇笑着亲了混混一口:“听说你儿子死了?怎么还有心情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