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落下，薛小燕神色恍惚，脸上看不见伤心痛苦，只有麻木。
她对着自己养的这盆草喃喃自语：“对不起小薄荷，我把你画得那么丑，我不像社长那么厉害，把你画得好漂亮。”
“大家说得对，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我是一个笨蛋，又笨又蠢，只会拖累班级的活动分。”
“如果我也能像他们一样什么都会就好了，要是我也像他们一样会画画，会唱歌和跳舞，大家是不是就都会喜欢我了？”
四周空间一阵变换，殷迟意识重新回归自己的身体。
他在床上坐起来，垂眸敛目，若有所思。
指尖捏住的嫩芽正在装死，而墙壁上原本结成囚笼，把殷迟的影子完全笼罩的影子枝叶全部乖乖巧巧缩了回去，并瑟瑟发抖挤压团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团。
殷迟忍不住无语失笑：“这时候怂起来了？”
大概是发觉他的语气中没有怒气，装死的嫩芽芽动了动，叶片转了转，就像一个干了坏事被抓包的人正抬起眼偷偷看他。
殷迟不动声色。
胆子再度膨胀了一点的嫩芽用叶片尖尖轻轻蹭了蹭殷迟指腹，又弯起来往下指了指。
殷迟顺着它的意思爬下床，抱着这盆薄荷去了阳台上，顺手关上了阳台和寝室之间的门。
薄荷的影子缩回正常大小，月光照射下凝成的嫩芽也慢慢消散，消散后，这盆嫩绿嫩绿，殷迟一时还拿不准是不是薄荷精的草，摘下了身上叶片，往他嘴边递。
不知名物种请吃东西，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像殷大大这么谨慎小心的，一般都选择吃。
他把薄荷含在嘴里。
叶子刚一入口，一道明明很磁性低沉，却莫名透着弱气和可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很有用的，我可以提供线索，你可不可以喜欢一点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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