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车之前,她突然开口:“今晚还是去那个地方吗?”
旗袍女人笑吟吟欣赏着她畏惧的姿态,破天荒回了话:“该去什么地方自然就去什么地方。”
惊慌失措的女孩子看了看那两辆马车,脸色发白地问:“我不想去那个巷子了,我可不可以跟另外一组人一起去剧院,我想去剧院。”
陈丽丽皱眉:“你别胡来。”
张昊也劝道:“这难道还能由我们选?”
老蒋摇摇头,他知道这姑娘的想法,两边地方都凶险,但剧院至少已经搞清楚了shā • rén机制是什么,而且还有一个毫发无伤的殷迟当例子,她约莫打着去剧院,然后复制殷小哥方法的念头,成功度过去。
可要老蒋来说,你又不是人家,那法子殷小哥能用敢用也镇得住npc,你能吗?
今天一天连旅馆的门几乎都没出,胆子这么小,也敢挑战自己割自己肉?
张甜甜不理劝他的两个队友,又胆怯地问了一遍:“我想去剧院行不行?”
旗袍女人脸上面具一样,好像任何时候都挂在上面的笑没了,没了笑的她脸上浓艳的妆被凸显出来,森冷又诡异,她用冷冰冰的语气道:“您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否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镇子里晚上天黑路滑,可是死过人的。”
张甜甜脸色惨白,最终还是被张昊拉扯着上了马车。
在车厢坐下,殷迟沉思了会儿,开口道:“你们觉得,是什么导致了玩家们去不同的地方?”
他没等人回,就自己答道:“是在池子面前照水出现的东西,因为照水,有了植物和动物的分组,那么又是为什么动物组去剧院,植物组去长巷子?”
老蒋也沉思:“要弄明白,就得清楚这些动物背后代表的含义。”
杨水奇怪道:“不是就代表着祭品吗?我们十个玩家出现的东西分别有稻、黍、稷、麦、菽、猪、牛、羊、鸡、狗,虽然我不大清楚祭祀具体要哪些东西,但上头这些好像也都是常见的祭品。”
殷迟突然道:“终于不那么饿了,饿肚子可真难受。这是猪吧?肉有点骚,不过鲜血的血液味道很好。”
其他人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殷迟抬起头:“这是昨晚和我们一起表演的女玩家被啄食的时候,坐在观众席的人说过的话。”
韩飞回忆刚刚那句话:“也就是说,他们把那个女生叫做——猪?”
老蒋:“会这么叫,我不觉得仅仅是因为把我们看做如同猪狗一样的祭品,应该有更深层次意思。”
杨水叹气:“可惜没有线索。”
而且照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找到线索。
车厢内一时沉闷。
殷迟照旧打开了车窗看外面。
四周浓黑如墨,半米外的路都看不见,但偏偏旅馆、茶楼、剧院这些地方门口挂着的灯笼,却像是大米里的一粒黄豆,光芒虽然也不大,但仍旧能清楚看到。
在下车前,殷迟突然道:“你们有人看到了这座镇子里有神庙吗?”
“神庙?”其他玩家一愣,随后脸色齐齐一变。
韩飞恍然大悟:“说是要祭祀神灵,为什么连个神庙都没有?”
老蒋想得更深些:“而且我们也一直没注意,为什么没注意?”
剧院的人迎上来了,殷迟没有继续跟他们讨论下去,来接他的依旧是昨晚的油彩脸,不过比起昨天的叽叽喳喳,今天他安静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接的这位“祭品”不是一般祭品,是个狼灭。
照旧是演《割肉喂鹰》,舞台上,老熟人“老鹰”和“鸽子”显然还记得昨晚的事,一边念台词一边对他怒目而视,看起来就很想扑上来咬死他。
老鹰咬牙道:“您怜悯鸽子,怎么不怜悯我?”
殷迟突然不按套路:“我是谁?”
老鹰:“……您是神灵。”
殷迟:“你的神灵我没有从话里感觉到你的饥饿。”
老鹰重新说了一遍:“求您怜悯怜悯我,我肚子也很饿。”
殷迟:“太生硬。”
老鹰语气恳切:“我快饿死了,您救救我。”
殷迟:“太不真诚。”
老鹰脸色僵硬:“您能不能救救我,您拿走了我的鸽子。”
殷迟:“语气太凶。”
老鹰:“……”
在连求了十多遍之后,殷迟终于温和又大方地答应了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到指甲刀,估摸着是拿钱的时候掉出去了,他想了想,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小心地放到了老鹰手中,中途还很要防着自己呼吸大将头发吹飞,语气极其温和大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也是我血肉,你不要嫌弃。”
说完没等鸽子哔哔,就把在后台摸的那块抹布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鸽子嘴巴。
塞完顺手从他长满毛的脸上拔了一把,鸽子痛地呜呜叫,然而殷大大一旦也不心虚,不但不心虚,他还觉得自己很公平,为了救救鸽子拔了自己的头发,翻倍从鸽子脸上拔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鸽子只是被拔了脸上十多根毛,他却拔了自己一根头发,殷大大简直不能更心疼自己。
咳咳。
今晚上的戏剧表演,就在台上演员咬牙切齿,台下观众目瞪口呆中结束了。
下了舞台后,手表上的时间显示离开旅馆刚刚一个小时。
他回头看了一眼舞台上怨毒地盯着他的鸽子,那张诡异可怖的脸上,羽毛已经覆盖了一半,老鹰同样如此。
他们由人化成野兽的速度在变快。
殷迟没有再去看其他玩家的情况,他提着纸灯,直接向茶楼而去。
夜晚的神佑小镇温度并不高,就在殷迟踏出剧院的时候,那颗他放在衣服口袋里,从水池捞出来的石头突然跳了跳,吸引了殷迟的注意,在他将手伸进去的时候,突然散发出暖融融的温度,就像一个超小型暖手宝。
将这颗泛着血色的石头拿出来,石头并没有变化,就像是它真的只是发个热。
看着兢兢业业发热的小暖手宝,殷迟忍不住笑了。
茶楼距离不算太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和剧院一样,门口红灯笼高挂,里面灯火通明。
眼熟的服务生肩上搭着毛巾站在门口,脸上笑容青白诡异:“客人您到了,进去后请赶快在二楼找个位子坐下,表演马上就要开始。”
一楼大堂空空荡荡,殷迟沿着木梯上楼,他白天没有到过的二楼里已经坐满了人,而在最中心的,约莫是该由说书先生摆台子说书的地方,被一道屏风围了起来。
身边人很多,但基本不交谈,偌大大堂安静得落针可闻,令人心里无端发悚。
掌柜的端着一张笑面佛的脸道:“口技一刻钟后开始。”
殷迟眉梢动了动,白天是说书,晚上是口技?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了昨晚还有一更,然而又没更成,这一更五千字,先给小天使们略做弥补。感谢在2020-03-1519:59:48~2020-03-1623:5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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