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盼盼理解的很快,紧跟着推测道:“从进入房间后,女鬼一共有三种状态。时间最靠前不是她和路杰吵架的时候,而应该是她神态温和打扫房间,有条不紊地计划着生活的时候。紧接着是她发现了男朋友和闺蜜出入酒店,跟路杰两个人在客厅吵架,我们就是被那个情绪不稳的状态下的她给追杀了一阵子。最后是她亲眼在家听见卧室现男朋友和闺蜜两个人偷情。你觉得这个顺序对不对?”
殷迟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章盼盼感慨:“高云在发现他俩在卧室出轨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么忍了下去?渣男这种生物忍让是没用的,越忍越蹬鼻子上脸,甩他一巴掌开始新生活不好吗?非得最后把自己折腾成那样?死了都不能安宁。”
殷迟没她那么感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也是。”章盼盼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割舍下几年的感情。”
确定卧室打不开,客厅也没有线索后,因为这个房间耗费的时间有些久,他们没再耽搁,匆匆进了这层楼第二个房间也是这层楼最后一个房间。
房间同样是客厅,不过在打开门跨进去的那一瞬,两个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变换。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客厅连接着的阳台上,而里头客厅的沙发旁,高云和路杰已经站在那里了。
章盼盼一惊,直到发现高云没有攻击他们的迹象,甚至好像完全看不见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里面是一个很特别的场景,路杰正在向高云求婚。
殷迟目光从阳台上全数枯萎的花草看过去,突然问章盼盼:“你觉得这场求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章盼盼看向里面。
客厅里英俊的男人正单膝跪下,向女朋友求婚,话语款款动人:“阿云,我们曾经相识相知,携手走过五年,也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携手走过一生。你还记得吗?我说过要给你一场最美的婚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高云垂下了眼睫毛,泪珠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她抬起手捂住的眼睛,无声流了很久的眼泪,才把泪水擦干,睁着红通通的眼眶说:“记得……我愿意,我嫁给你。”
围观这一场求婚的两个局外人却半点也没被这对情侣的气氛感染。
章盼盼眉头皱起,在高云说我愿意的时候,终于肯定地道:“这场求婚发生在高云知道了男友出轨后。”
她跟殷迟解释道:“她显然很爱自己的男朋友,但正常女孩子被心爱的人求婚,表现不是这样的。情绪应该是感动、激动和迫不及待,以及不自觉溢出来的幸福。但她表现出来的却只有难过、迷茫和痛苦。高云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心真的在哭。”
在这些方面女孩子总是更有发言权。
说到这里,章盼盼道:“我原本认为她委曲求全是因为不能割舍几年的感情,但现在看来却又感觉有些不太对。”
殷迟对失恋受伤的女人心理变化没有把握,他将自己代入了高云,大概只会考虑怎么让对方倾家荡产,然后和小三一起在公园的凉风中彼此温暖。
完全无法体会高云情感,这会儿这能问章盼盼。
章盼盼又看了会儿高云和路杰,这个客厅也是约莫也是回忆的一种,因为在求完婚之后,客厅里的剧情又从头开始,好像这里的时间自始至终都凝固在了路杰求婚的那几分钟。
“与其说是感情太深,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高云只是对婚礼有执念。”章盼盼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
殷迟:“对婚礼有执念。”
“对。她原本还在犹豫迷茫,是路杰说起的曾经承诺给她一个美好的婚礼最后打动了她。”章盼盼说。
殷迟若有所思:“为了婚礼,将自己的未来搭上,她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
他的目光移到阳台全数枯萎的花草上:“而且也不像还对路杰抱有希望。”
章盼盼摇头:“女孩子的心总是千变万化的。”
那边求婚已经重复了三遍,殷迟和章盼盼不可能一直听下去,他们时间不够。
在衡量了一会儿之后,殷迟拉开客厅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
在他来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两个世界终于连通,里面一直重复的画面突然化作飞灰消散。
客厅还是那个客厅,只是又换了一种景象。
路杰和高云都消失不见,然而客厅茶几上却铺着一张红色的请帖。
空气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只手,真的只有一只手哦。
殷迟看了一眼:“高云的手。”
他在这方面的观察足够仔细。
那只手拿着钢笔,在大红色的请帖上,一个字一个字,很慎重地写着将要寄给亲戚朋友参加婚礼的邀请。
一边写,空荡的房间中一边还有人同时念出了请帖内容。
“二月十三日,侄女高云与路杰将要在海华大酒店举行婚礼,结一生之盟,恭请叔叔参与见证。”
这回的画面没有再重复,写完一张请帖之后,那只手就突兀地消失了,连同桌上的请帖。
章盼盼开始翻找这个客厅里的线索,而后在茶几下的小柜子里找到了厚厚一叠请帖,字迹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些请帖全是高云写的。
殷迟没急着去看请帖,他站在客厅被撕了许多页的日历前,突然说:“这件客厅此时的时间是二月十二日。”
章盼盼原本还不明白,突然瞟过请帖上的日期,猛然反应过来:“请贴上的婚礼日期是二月十三号,客厅里的日历是二月十二号,可是为什么都二月十二号了,我们还能在这里找到这些请帖?明天都要开始婚礼了,它们不是应该早就被寄送给将要参加婚礼的客人们了吗?”
殷迟问:“请帖是写废了的吗?”
章盼盼仔细检查过:“每一张都是好好的,没有一张写废了。”
殷迟:“既然没写废而又在这里,显然它们没能送出去。”
章盼盼合理推测:“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影响了这场婚礼。会不会就是在写下请帖到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上位的小三,因为疾病或者其他原因死了,死后化作厉鬼杀死路杰和高云,人都死了,请帖自然发布出去。”
“可能。”殷迟说,但他心里总有一个疑点,那个疑点敲打着他的神经,让他对章盼盼的推测没有表示肯定。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
“先找戒指。”
章盼盼:“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戒指才是我们的第一任务目标。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时间不够,得尽快了。”
他们从请帖里抽出了一张带走,就是高云写给她叔叔的那一张,然后离开这这个房间。
在进入四楼以后,房间更少了,只有一个。
里面的装饰和四楼高云路杰家的客厅风格迥异,用了大片粉色。
这是一个女性的卧室,在卧室中床对面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牌鞋包,而墙壁上挂着女人的单人艺术照。
章盼盼在照片前仔细看了许久,愣是没看出来里头是谁,正想着是不是哪个参加婚礼的客人卧室,就听见殷迟说:“是高云的闺蜜。”
看看照片里风情无限的女人,再想想婚礼播放照片的时候,里头那个清秀有余,精致不足的样子,真是不得不感叹真是哪里都有照骗。
这间卧室虽然不大,但东西却很多很杂。
殷迟在桌上发现了一分礼物,上面别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送给最最亲爱的慢慢——高云”。
将它拆开后,果然是在三楼客厅里,高云曾经提到过的水晶球。
只不过送礼物的人从来没想过收的人根本就没放在心里,任它在包装盒里落满灰尘。
殷迟试着擦了擦水晶球表面的会,然而上面似乎粘着一层顽固的污渍,越擦越脏,几乎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疑,手上的水晶球似乎在发热,还微微跳了一跳。
但仔细研究,却又没了动静,就好像都是自己的错觉。
“我找到了戒指!”章盼盼惊喜的声音传过来,“它藏在一个日记本里。”
作者有话要说:七糖今天连番遭遇麻烦,先是豆浆撒电脑上,紧接着送去修。然后是本来已经做好的一份东西也跟着电脑丢了,得重新做,重做令人痛苦。幸亏码字的时候,七糖下意识会保存在u盘。不过一系列事情下来,也弄到了很晚才写完本来早上就承诺要发的一个大章剩下的两千字。今天本来该有的更新也飞了。七糖连同前面欠的一万一,努力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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