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雪与祝芳华在门外等候多时,特别是祝芳华,因为司空瑾的一句话又急又妒,藏在裙摆里的脚尖不停地点着地面,鞋尖都快被磨破了。
门被拉开以后,祝芳华立刻想去看清里面的情况。
只见洛初初头发乱了,一只簪子将落未落,流苏斜斜垂在耳畔,披风也歪了,底下一只鞋子只套在脸上,鞋跟没有提起,显得走路有些不方便。
再看洛初初的脸,面色绯红,不敢看她们,低着头连声催促快走。
祝芳华如遭雷击,这怎么可能,国师怎么会跟女帝……
顾不得多年训练出来的礼仪,她绕过洛初初跑到房门口往里看,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连桌子都翻了,东西滚得到处都是。
司空瑾背对着她,似乎在整理衣服。
祝芳华不敢置信地后退几步,头脑发蒙,掩耳盗铃般用力将门拉上,挡在门前。
右手的三个指甲全部断裂,指尖渗出鲜血,洇入袖子的布料之中。
侍雪也不敢相信,但是见祝芳华的反应,心下一沉,知道多半就是她们猜测的那样。
为了确认,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抓住洛初初的肩膀,急迫地问道:“陛下,您和国师有私情?”
洛初初起先拼命摇头,忽然想到洛初确实是喜欢司空瑾,而今日的事情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如果没有好的理由,她这幅样子肯定会引人怀疑。
“我……是……。”
洛初初咬着牙低声承认了,带着哀求道,“侍雪,我们快走吧,我、我没脸再见人了。”
侍雪倒抽一口凉气,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带着洛初离开。
“走。”
侍雪不再隐藏自身身手,考虑到洛初初身体情况,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下大步走去。
祝芳华失魂落魄地回身望了一眼房门,泪水无声地滑落,跟在侍雪身后下楼。
架御辇的两个车夫仍然在寒风中等待,侍雪将洛初初放进车里,语气不好地对后面的祝芳华喊道:
“祝先生,请您速度稍微快一点!”
本就伤心欲绝的祝芳华,听到侍雪的语气后,心里翻江倒海,但不坐洛初的车离开,天寒地冻要走到什么时候?
忍着侮辱爬上车,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一双美目红得像兔子,然而侍雪却管都没管她,只将洛初初扶着,给她整理好头发衣服,穿好鞋子。
洛初初想自己整理,但侍雪情绪不对劲,便没有作声。
这件事情解释不了,也不能解释,只能任由她们去猜去想。
名声坏了总比小命丢了要好。
三人沉默地回到栖凤宫附近,祝芳华半路先走了,车厢里只有侍雪和洛初初,洛初初终于放松了些。
低声对侍雪道:“今日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闫温茂?”
侍雪是闫温茂手底下的人,自然是听闫温茂的,这几日见洛初初对闫温茂的态度,本有猜测,没想到洛初初今天竟然敢做出这等事。